“我所指方法,就是請大哥幫我定的計策。”
江福良眉落疏疏,跟著公子,表意一抹悲哀。
“是。”
“大公子所定暗查之策,實乃妙計,毫無疏漏;探子按著此計摸索而去,行事未見失手。”
“盛京中人,近來,的確沒有見過唐女娘,就連書信,亦是無有往來。”
莊瑞坐姿木然,眸光一片絕望。
“那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江福良略有遲疑,繼而猜測。
“許是定下婚約,唐女娘心覺不必再裝,便露出了真麵目?”
莊瑞直接否定。
“她不是這樣的人。”
江福良謹禮一應。
“公子說得對,奴才失言。”
莊瑞訥訥一分迷茫,隨即發問。
“早年,你與傅瀅定下婚約,她可有轉變?”
江福良臉色一改,惴惴惶恐。
“公子恕罪,奴才豈敢胡言娘子的品性?”
想著為公子解惑,他轉而恭言。
“不過奴才有位好友,倒是與公子有過相似的經曆。”
莊瑞雙唇淡抿。
“說說看。”
江福良應罷,開始敘述。
“奴才這位好友,年少時結識妻子,因有救命之恩,所以並不介意妻子沒有子孫之福。可是年少輕狂,哪能料及年邁多病、心力不支?隨著年歲越來越大,他便開始後悔。”
“一日,他見附近鄰家,也是家中娘子無有子嗣,夫君養了外室,待孩子稍微長大,迎回團聚,還給外室抬作小妾。原以為家中將會亂作一團,沒想到竟是妻妾和睦的祥和之景。”
“於是,奴才好友學著,也養了外室,無心對不起娘子,隻想著養兒防老。”
“初識,那女子善解人意,十分賢惠。跟唐女娘一樣,就連出去吃飯,都是自己結賬,絕不亂花男方一個銅板。而後,她有了身孕,自以為婚事已定、來日就要抬做妾室,便卸了偽裝、奢靡度日,恨不得比正室更加養尊處優。”
“奴才好友親耳聽見,她與閨中密友閒談,提及接近奴才好友,單純隻為金銀,若非如此,誰能看得上此等垂垂老者?”
“平日,她亦是閒心不住。單獨約見其他男子,甚至悄會家中、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由此,好友疑心,她腹中孩兒,或許不是他的。”
“天數不佑心惡之人,有孕不到三個月,她的孩子就沒了。無緣妾室之位,她又開始巧裝甜言,奴才認清她的麵目,自然不願再見,結果……”
話至此處,還沒說完,便聽莊瑞一陣疑問。
“你認清她的麵目?”
“假借好友之名,其實,這是你自己經曆的事?”
江福良紅了脖子,頓時慌亂。
“不是不是……奴才沒有背著娘子,私養外室,是奴才的好友、同窗好友,名叫……名叫……”
莊瑞聽得無奈。
“記不起名字,卻能想起這麼多事,還能說得這般細致?”
“行吧,你說是好友之事,便就是吧。”
江福良頷首心虛。
“奴才真是說錯了,公子千萬不要誤會。”
“也千萬……彆告訴娘子。”
莊瑞先是答應,而後囑咐。
“嗯,好。”
“傅瀅為了救你,損了身子,以致終生不能有孕。記得父親說過,迎娶之日,你有言允諾:雙雙白頭,自成佳話,何需孩兒養老?”
“做人,要懂知恩圖報,以後,休再癡想這些無情之事。”
聽他說完,江福良埋頭慚愧。
“是,奴才知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