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箐,乃是玄周古國一位謀臣。黎民大難之際,其妹卻借家宅小事、加以束縛,以致鑄成無可挽回之錯。是以訓誡後世,大義當前,應舍小利。文意評說其妹晏漪,於外,見利忘義,鼠目寸光;於內,不序長幼,粗鄙無禮,雖得史冊留名,卻是遺臭萬代。”
寧潔薇聽懂其意,拍案而起,立時大怒。
“你罵我?!”
寧奉哲故作不知,神態若有嘲意。
“釋解文意,何侮之有?”
猶似風助火勢,寧潔薇眉目猙獰,烈火咆哮,言之鑿鑿,全然不可遏製。
“此文囊括玄周古國十大謀臣,你何故獨獨提起晏箐,豈非借古諷今、指桑罵槐?”
“你怎麼不說司徒襄?他之長兄,輔以亂臣、助長賊子,險些害得司徒一族聲名狼藉,簡直就是古今第一佞臣!”
寧奉哲輕笑一聲。
“看來,薇兒讀懂此文了?”
寧潔薇後知後覺,顧不上惱怒地一怔。
“我……我沒懂。”
寧奉哲笑容譏諷,如同寒冬霜雪。
“我聽你博聞強識,絕非一知半解,不像不懂的樣子。”
寧潔薇顰眉不滿,勉強做出虛心求教的模樣,敷衍行了一禮。
“我……我就懂這兩點,其他的,一概不明,煩請大哥哥教我。”
寧奉哲麵色沉著,奮筆疾書,寫下全文注釋。
“你且看看,還有何處不懂?”
寧潔薇猝不及防。
“你,你怎麼全都寫下來了呢?”
“不給我一五一十地講解幾遍嗎?”
寧奉哲淺笑沉靜,訴以原因。
“方才我講釋了,你謂之侮罵、實在多心,所以我換作書寫,有何問題?”
寧潔薇給了一個白眼。
“沒有問題。”
寧奉哲詢問。
“可有不懂之處?”
寧潔薇胡攪蠻纏。
“全都不懂,你再寫一遍。”
寧奉哲亦是不近人情。
“複寫數次,文意還是相同。你既不懂,便作抄寫,抄到讀懂為止。”
寧潔薇麵色一震,再次怒不可遏。
“啊?!”
“提筆數日,縱然不抄不寫,也要筋疲力竭,你成心累我!”
寧奉哲義正詞嚴,入情入理。
“難道你無有此意?”
“小妹敬意兄長,必是一番好心;我以同樣還之,更是一片好意,不是嗎?”
“準備會試之人,哪有不疲累者?此累,非是一般辛勞,於朝於家,皆是大功一件。豈不聞古人雲,修身奉道,後世揚名;以耀父母,孝思不匱;光前裕後,忠孝兩益。”
寧潔薇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你……我……”
寧奉哲若無其事,轉身而去。
“你不願抄,那我走了,自去複命母親,你不想參加會試。”
寧潔薇快步如飛,急忙攔住他的去路。
“我抄,你不許走!”
寧奉哲鄙夷而笑,行至軟榻,舒舒服服入座。
“薇兒好學,我理當相陪,抄吧。”
寧潔薇噓聲不服。
“寧奉哲……咱們走著瞧……”
寧奉哲移眸淩厲。
“你說什麼?”
寧潔薇咬牙切齒。
“沒什麼,我說我這就抄!”
寧奉哲勾唇不屑。
“仔細抄寫,你不睡,我也不睡,一定認真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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