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潔薇玉手纖纖,隨意撫摸一下自己的臉。
“畫了一道什麼?”
右手指尖,感知一絲潤濕,她匆匆行至鏡前,俯身一瞧,頓時又驚又氣。
“我的臉,怎麼又被畫花了?封鎖宸王府之前,我的臉上也有墨痕!”
“大哥哥回來過了?!”
“他怎就這麼喜歡畫花我的臉?無趣極了!”
寧雲溪不緊不慢,訴與事實。
“不是大哥哥所畫。我剛進門,見你臉上,還是乾乾淨淨,轉眼說了幾句話,便就成了這樣。”
寧潔薇一陣自我懷疑。
“不是他嗎?那上次……”
略略思量,她便堅定語氣,一口咬定。
“上次肯定是他!”
“就算非他所為,也是因為他詭計多端、罰我抄寫,不然,何來墨痕?”
寧雲溪凝視寵溺,順意附和。
“是是是,你說得都對。”
看著鏡中自己,寧潔薇苦惱不已。
“這下怎麼辦呀?洗了墨痕,還要重新上妝,恐會耽誤直播時間吧?”
寧雲溪淡顏含笑,應對自如。
“四妹妹莫急,我去調和藥水,為你去除墨痕。”
寧潔薇笑眸可人。
“謝姐姐。”
寧雲溪留下一句話,撫上銀戒。
“乖,稍等我一會兒。”
沒過多久,她離開空間,手上多了一個瓷瓶和一支棉簽,小心翼翼,為妹妹淨去墨色,複又說起大哥哥。
“阿兄信任無疑,執意認為大哥哥留計策反許大人,是為我們而謀。”
“以我之見,許大人偏愛於你,這一點無從否認,但是中有大哥哥參與,此事便就不簡單了。”
寧潔薇一陣惑然。
“策反?”
她仔細思慮姐姐之語,很快有了結論。
“姐姐是說,大哥哥想要利用我,動搖許大人的心向?怪不得那天晚上他說……不想,真有此意。”
“王爺莫非入夢未醒,大哥哥怎會向著我們?他定是托言於我,令王爺誤以為許大人偏愛、足以易誌,借此放鬆我等戒備之心!”
千愁萬緒,縈繞心懷,寧雲溪沉著麵色,煩悶不樂。
“我也是這樣想,奈何苦心勸說、唇焦舌乾,阿兄就是不肯納諫。”
“唉,也不知大哥哥給他喂了什麼癡心湯,怎就這般執迷不悟呢?”
“昨晚,他還以許府之事,試圖證實大哥哥真誠。我本想反將一軍,怎料大哥哥說的,確是實言。結果,忙到後半夜,阿兄疑心未行、更是信任了。”
寧潔薇輕撫姐姐肩膀,柔言寬慰。
“姐姐管這做甚?累著自己,也不討好。反正大哥哥已然失蹤,說不定再也回不來,王爺非要信托,便隨他吧。”
寧雲溪看似篤定,其實遲疑之間,若有似無還有一分信任。
“可是,他總會回來的。”
寧潔薇看不透姐姐心事,一心盼著大哥哥過得不好。
“此言差矣。我倒覺得,不辭而彆多日,說不定他已經……”
光是想想,便覺欣喜若狂,她戛然而止,素手掩唇,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了半天,也不見姐姐展露一絲笑顏,她連忙收住,轉而勸慰。
“姐姐放心,待我出嫁,便作說客。憑著我的本事,吹吹枕邊風,定能打動許大人,令他真心歸附。就算大哥哥謀於其中,也是白費心機。”
知她關懷,寧雲溪容色燦爛一抹幸福,回憶前言,故意打趣。
“前日不知誰說,年歲有嫌,不願嫁他?”
寧潔薇隨著心意,下意識說出實情。
“他若真心,當然要嫁……”
說著說著,總覺自私為己,全然無慮姐姐,實有不當,她振作精神,大義凜然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