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當初也不可置信,自臣妾入了王府,向來以皇後馬首是瞻,從未有過半分不敬之舉,臣妾行事雖魯莽了一些,卻從不會真的逼迫皇後做出什麼事情來。”
高曦月眼底流露出一點絕望,當初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身子不好,若隻是因為太後便罷了,可……為什麼那人會是皇後!
她……她好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就這麼悄無聲息地來這人間走了一遭,不甘心自己這一生所求是斷送在皇後的手裡。
弘曆看著她這個樣子,到底是顧及富察琅嬅的顏麵:“此物是禦賜之物,或許其中有什麼誤會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觸及高曦月含淚的雙眼,弘曆突然之間說不下去了。
高曦月粲然一笑,倒是像從前剛見麵的樣子,她看著弘曆麵上好似無半點陰霾:“臣妾不過是揣測,皇上不信臣妾也無可奈何,隻是臣妾當年嫁給皇上到如今也不曾後悔,皇上保重。”
說著高曦月起身給他行了一禮,弘曆這個時候倒是真的覺得當初跳脫囂張的明媚少女是真的離自己而去了。
弘曆上前扶起她,二人好歹夫妻一場,弘曆歎了一口氣說道:“朕知道你的心思了,朕一定會仔細查證,隻是皇後畢竟是皇後,朕……要顧及天下。”
“得皇上此言,臣妾死而無憾。”
弘曆腳步沉重的從裡邊出來,手裡拿著鐲子遞給進忠:“你去,好好查一查皇後身邊的人。”
他看著陰霾的天空,今年的雪來得倒是遲了許多。
衛嬿婉在養心殿裡抄了經書,這幾天沒什麼事情做,到時候叫瀾翠拿去燒了,也算是自己對太後的“一片孝心”。
春蟬端了一杯茶過來,“主兒,您都寫了好久了,倒不如歇息一會兒吧。”
光是她看著都已經覺得累了,主兒都在這兒站著半個時辰了,也不嫌累。
“尋常人講究寫字靜心,偏你來打擾我。”衛嬿婉笑著看了她一眼,春蟬點頭稱是:“奴婢啊自是沒有主兒這般的心境,隻是您都站了好一會兒了,不妨坐下寫吧。”
“嗯,方才不覺得,如今倒是覺得手酸。”
暫時放下筆之後衛嬿婉揉著自己的手腕看著春蟬,“人都打理乾淨了?”
“主兒放心,那人已經染了疥瘡,被慈寧宮的人遷出去了。”
衛嬿婉低頭喝了一口茶對她說道:“告訴進忠好好看著,彆叫出了意外。等人好了,送出宮去吧。”
“是。”
如今一來,就算是太後醒來想要再查,也查不到什麼了。
“給皇上請安。”
門口瀾翠說話的聲音傳進來,春蟬笑著對衛嬿婉說道:“皇上指定是一回來就往咱們這兒來了,主兒接駕去吧。”
衛嬿婉笑嗔她一眼,“沒羞沒臊的丫頭。”
不過臉上卻是帶著笑迎了出去,衛嬿婉拿著帕子擦了擦手出去,弘曆剛好也到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