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什麼,終究已經這麼多眼睛看到了,她和世子的婚事已經是鐵板釘釘了。
就算這段時間被嘲笑又如何,京城大把的流言蜚語,有誰能一直被人記得!
杜星暖一聽完她的話,不知道為何突然心慌的厲害,今夜還未過去,今夜還未過去。
杜星暖反複重複著這句話,今夜她們還能如何,還能將她如何?不,她們不能,今夜此地已成定局。
但杜白蓮不可能莫名的說這句話,杜星暖腦中突然閃過母親有危險的判斷,瞬間暴怒道“你們要對我母親做什麼!”
“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告訴你!”杜白蓮站了起來,學著她剛剛藐視的模樣。
杜星暖見她不否認,那麼肯定就是要對她母親下手,該死的杜家。
她瘋一般的跑了出去,完全不去搭理身後那句“沒時間了哈哈哈,杜星暖你必輸無疑!”
杜星暖一邊跑一邊怪自己的輕敵,前一世母親已去,所以隻有一個針對她的局。
可今日卻是局中局,杜家不僅要毀了自己,更要讓母親消失在這個世上。
而今日杜家的三輛馬車根本就不是去探病,而是為了製造不在場的證據,他們要的是母親的命,然而故技重施將母親的死推到母親的癔症上!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是什麼讓他們突然迫不及待!非要將母親置於死地!
杜星暖邊哭邊往寺廟的馬廄跑去,直接牽起第一匹馬便要要下山去。
雖說下山總比上山易,省時省力省,但是此時已是子夜,原本遮擋住的烏雲似乎也被夜裡的寒風吹散了。
此時夜空也算澄明透徹,稀疏的點綴了幾顆星,這一輪明月孤獨的高掛空中,發出清冷的月光照向那女子策馬奔騰的路。
此時的山上北閣的一間隻有皇親貴族方能入住的房間,一個黑衣侍衛正將對寺廟發生的一切娓娓道給一個穿著華服溫和如玉的公子。
那男子轉動著杯子道,心情頗好,欣喜的道“不錯,看來本王沒看錯了,的確是個妙人”
“景王,那女子身邊似有高人相護,武力高強,我根本不敢靠太近”那侍衛接著道。
“郭家本就武學之家,這郭老將軍及其寵愛她,自是派了高手潛藏相護,不足為怪”景王不以為意的說著。
“對了那女子似乎遇到急事,匆忙下山了,屬下是否需要跟著!”侍衛看下景王問道。
“不用!我要的隻是她,隻要她無事,其他人是死是活,無關緊要!”景王擺了擺手道。
景王抬頭看著皎月,嘴角上揚,輕笑出聲。開國公府的親事已經破壞了,她已是囊中之物!
杜星暖用了最大的力氣拿著馬韁擊打著駿馬的,隻想讓那馬能再走快一些,再快一些。
可是她總覺得還是太慢了,心裡越來越慌,今日就是故意將她騙走的,西苑大部分人已經調走暗中護住她。
此時母親身邊隻有幾人,若是他們有心,紅梅和綠竹幾人根本無力抵抗。
都怪自己輕敵了,都怪自己,她太急了,她太急了,她不該怎麼急的。
外祖回來之前,隻要把母親好好護住,她就成功了的,她不該過於自信的,不該的。
杜星暖的眼淚不由的流了出來,飄散在了風裡,可想而知她騎的有多快,那馬有多拚命。
柱子看著前方月光下孑然獨立策馬飛奔的女子,山路兩旁的被驚擾後四處亂飛的鴉雀,拚命追趕,他心裡也著急,但這非平地,乃是山路。
果真越擔心什麼越來什麼,就在一個急彎處,那馬似刹不住,不由的大聲驚呼“小姐小心!”
杜星暖被甩了出去,身體騰飛了起來,杜星暖下意識的閉眼,原本還在眼裡打轉的眼淚被擠了出來。
杜星暖任由身體飄落,悲傷不已她救不了母親了,她錯了,錯了上天還能讓她再重來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