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她一直都避開著景王,對於景王除了菊花宴上,以及還未嫁給辰親王入宮時候偶爾撞見,大部分時間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嫁給了辰親王之後,一同進宮就是遇到了他,辰親王也會用他魁梧的身軀擋住兩人,明明是個鐵血將軍,每逢那時候卻變成了小醋王。
“見過,皇嫂”景王終於看見了她,那個似乎永遠害怕自己,永遠想要躲開,眼睛永遠對自己帶著敵意的她。
杜星暖頜首,並未多說一句,她心裡亂的很,她總覺得景王的突然出現絕非偶然。
然而景王卻似乎故意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又道:“皇嫂似乎瘦了些許,是否睡得不安穩,看著些許憔悴,可要愛惜著身體,否則皇叔回來,怕是要心疼。”
“有勞景王關心”杜星暖強裝著回了一個笑容:“景王今日為何有閒情來此?“杜星暖探究的看著他,似乎想要從他臉上尋些答案。
景王微微一笑:“許久未曾來看皇祖母了,怕皇祖母大壽之日太多人送禮,本王毫無新意的禮物湮滅其中,故此今日特意前來,早些送上禮物,這樣皇祖母便能永遠記住了!”
“難得景兒這般有孝心,快拿上來,讓哀家瞧瞧!”太後笑得慈祥,辰親王進宮提醒太後,隻是告知朝局恐變,劉家可能會擅動,對於景王,由於一直沒有證據,他自然未告知太後。
所以在太後的心中,景王依舊是那個她喜愛的乖皇孫。
杜星暖卻冷冷的看著,想著景王果然打算行動了,今日倒是知道開始討好太後了,害怕太子一去,彆人想不起他來嗎?
杜星暖有時候真想直接將景王有意謀害太子一事,告知皇後,讓皇後將她生的那個逆子直接除去的好。
皇後心疼太子,就是任何一個人敢對太子做出一絲傷害都不行,她對太子的愛還有極強的控製欲,甚至因為長孫一家與郭家相處的好,也會因此嫌棄太子妃。
若是知道景王的野心,直接交給皇後,豈不是更好。可是她不敢賭,畢竟景王也是她的孩子,萬一她不忍下手,而且憑借著皇後對郭家的惡意,說不定還反誣他們!
杜星暖此時完全不知道,看似皇後與自己是同一陣營,都是為了保護太子,可是皇後對於太子的愛護已經超越到不可思議的境界!以一子換一子的控製,皇後這種心思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皇祖母,這便是景兒送個你的禮物!”景王將一個用紅布包著的托盤,從侍衛手中接過遞了上去。
所有人都看向太後,太後掀開那紅布之後,便看見一個精心製作的大壽桃。
“皇祖母你拿起著大壽桃嘗嘗?”景王露出最溫和的笑容,看著眼前的老者,在景王心中她一直都是最慈愛那一個,無論何時,隻要來到了慈寧宮,她總會給自己最溫暖的擁抱遞給自己最甜的點心。
“好好好,皇祖母嘗嘗!這壽桃包子做的還真是像呀!”太後一拿起那大壽桃,九十九個精致的小壽桃自動滾落在托盤之中。
全部人都覺得有趣極了,均發出了驚歎的笑意。
“景兒在此預祝皇祖母,多子多福,百子百壽,吉祥如意,福壽無疆!”
太後笑不攏嘴:“哈哈哈,景兒就是會討哀家歡心!來來來,每個人都上來,哀家給你們沒跟人一個小壽桃!”
杜星暖看著手心裡的小小模樣但是做的精致可愛的小壽桃,看著這一切,暗想著若是景王真心實意,這一切該是多美好的事情。
景王看著每個人都吃完了壽桃,露出會心一笑,對著太後行了個鄭重的禮,離開了這慈寧宮。
杜星暖目送的他離開,正因為她的目送,恰巧景王經過之時望向她,第一次四目相對,她突然覺得看不清楚他!
或許無論是幾時,她都未曾看清楚過他,也沒有人能看清楚他。
景王這時候嘴唇動了下,沒有發出聲音,杜星暖雖會意了卻不明白,這兩字明顯是“珍重”,為何要跟她說這兩字?
她還未曾想明白,便被太後叫到了身側,大概是因為景王的一番話,太後也發現她臉色不對,眼睛也都是黑眼圈,不由得關懷了起來。
此時依舊還在早朝,陛下坐在龍椅之上,聽著下麵突然而來的奏報,同樣陷入了煩躁,但是他依舊神色不顯。
杜星暖總覺得今日這皇宮怕是不太安寧,想起辰親王說告誡自己的話,不可硬抗,如今整個汴京外祖父舅舅表兄們都不在,隻留下她們這群弱女子,最好的法子便是離開這皇宮遠遠的。
畢竟郭貴妃身子恢複了差不多,又有身手,太後謹記辰親王的交代,也已有了準備,隻要他們安好,那麼隻要她們安安全全的等到辰親王他們回來,那麼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就如上一世她堅信的那般,隻要辰親王回來,郭家一定會被他平反,一定會還一個公道。
杜星暖這般想著便告退,拉著表兄和表姐們早日離開了。
當夜的深更半夜之時,她寢房的門突然被人叩響,之後傳來了西魎急切的聲音:“王妃,末將有要事稟告!”
南魅派去了鹽城尋找長孫浩,北魑被辰親王帶去了塞北,給她留下了東魍和西魎。
東魍已經被派在外部署,而西魎便一直待在她身邊。
西魎一向知道進退,也知道尊卑,如果不是的確出了大事,絕對不會闖到後宅,特彆是如今辰親王不在,更是不可能在寢房外頭來這樣冒犯。
杜星暖聽到這聲音急切,雖然心裡疑惑,不過聯想到今日種種的不妥,想必一定是發生了大事,立馬便起身,揉了揉眼睛,馬上披了衣裳出來。
深夜之下,西魎的臉色映襯在燈籠的光線之下透著幾分異樣,額頭上冒著大汗,眼底帶著慌張。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塞北之地軍情有變?還是宮裡”杜星暖看著他十分難看的神色,處事不驚向來是辰親王和其部下的代表,如今這般神色,不由得跟著擔憂了起來。
“是宮裡!”西魎似乎並不敢大聲說,特意壓低了聲音說道,“王妃,剛剛接到殿中監托人來報。
景王和劉家嫡女在太子府被毒害沒了氣息,陛下又驟然暈厥,太醫們都束手無策!殿中監讓我們快些離開!”
不過是短短的兩句話,杜星暖的臉色頓時白了,實在有些不明白為何是景王被毒害?劉家嫡女為何也會出現在太子府?陛下為何又會邊得昏迷不醒!
她突然想不明白個所以然來,但是如今不是捋順的時機。杜星暖連忙問向西魎:“可有發射是鳴鏑通知各府?”
當年辰親王安排南魅護送自己回京,那時候在寺廟之中,就是南魅朝著夜空發射了鳴鏑,直接按下便看見一響箭射出。
器身穿數孔,串在鏃身下方的箭杆之上,射出時孔坐空氣渦而發出聲音,因為這些聲音,被華大夫見到,才提前將病重的母親帶離了杜府,未喪身火海。
故此杜星暖將所有人安排好之後,便已經告知但凡鳴鏑響起,便快速藏身!
“屬下已經發射,並且已經派人通知各府!王妃我們是否前往藏身之地?”西魍焦急的問著。
王妃早已經讓她們的夫人去到了未知名的莊子裡,估計王妃早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日!可是如今王妃還在這裡,他反而更擔憂,如今他隻有一個任務,那就是一定要確保王妃安全!
“嗯,立刻出發!”杜星暖如今也需要一個地方,讓她仔細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