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死亡,都成為了一種經曆,印刻在腦海中。
郝仁在這種無儘的身份變幻之中,意識都是逐漸模糊,似乎忘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一處私塾之內,一群孩子正在讀書,朗朗的讀書聲響徹,其中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家夥則是悄悄的趴在桌子上睡覺,嘴角流出一絲絲透明的粘液。
此時,教書先生已經走到了他的身旁,敲了一下桌子,旁邊的小夥伴也是推了推他。
“夫子”
小家夥從睡夢中緩緩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夫子嚇了一跳,頓時清醒過來,連忙開口。
“我問你,現在夫子講到哪裡了?”
夫子緩緩的開口。
此時,院子裡,村長看到郝仁閉上眼睛,手中的劍譜此時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絲絲陰陽之光出現。
村長身軀一僵,死死地看著這本劍譜,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還沒什麼反應,現在這是怎麼了?
剛睡醒的小娃娃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之間,耳畔傳來一道古老的聲音。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
聲音由遠及近,在他的耳畔回蕩,讓他眼中忍不住閃過一抹迷茫,好像想起了什麼,但是似乎什麼都沒想起。
他忍不住開口,將那個聲音所念的話語複述出來。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
隨著話音落下,他看到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是凝固,每個人都是定格在這一瞬間,下一刻,眼前的場景開始破碎,幾乎快要消散的意識忽然從虛空之中出現,重新凝聚在體內。
“我是……郝仁!”
此時,小娃娃的眼中閃過一抹深邃,輕聲開口。
身軀隨著空間崩塌,腦海之中,郝仁意識所化的小人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光團,瞬間後退,一臉驚駭。
意念回歸身體,郝仁本身也是睜開眼睛,手掌都是忍不住一抖,劍譜落在地上。
郝仁大口大口的喘氣,看到這一幕,村長眉頭一挑,詢問道,“怎麼了?”
郝仁深深吸口氣,緩緩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組織了一下語言,郝仁苦笑一聲,“沒想到,我差點就因為一式劍法徹底葬送自己,六道之主留下的劍訣果然是深奧到極致,以我如今大宗師的精神力都是栽了,要不是忽然一道聲音響起,我就真的回不來了。”
他將六道之主在月神秘境內贈送自己的一式劍訣告訴村長,並且說了自己開始接觸的場景。
村長聽到,眼中閃過一抹神光,心裡無比驚訝。
“人道之劍,六道劍訣,隻是最為基礎的一式,沒想到便是有這種神奇的偉力,我沒猜錯的話,你想要真正掌握這一劍,那就需要體會人生百苦,人道萬物,做到變化萬千而一點靈光不滅,這才可以施展。”
村長緩緩的開口。
“幸好,剛才你手中的劍譜忽然產生異像,估計那個聲音便是這本劍譜發出的,是它把你救回來的。”
村長把劍譜從地上撿起來,緩緩的說道。
“什麼,這本劍譜救了我?”
郝仁吃驚的看著劍譜,剛才自己聽到的那聲音古老到極致,竟然來自一本劍譜。
難道說,隻有六道之主這種層次的劍術才可以激發這本劍譜的奧妙。
但是,郝仁已經不敢再去嘗試了,這一次嘗試,他差點就在那種無儘的輪回中回不來,意識都快被無數經曆給衝散。
除非哪一天自己可以在境界上突破大宗師,才能再次接觸六道之主的劍訣。
但是,他也不是什麼好處都沒有,經過這無數的輪回,郝仁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像是被洗練過一般,純粹明淨,渾圓如一。
對世間萬物的感受都是變得與眾不同,似乎一位有著百年經曆的長者。
郝仁隱約之間明白,這次的行為雖然莽撞,但是卻是省去了自己很多年的積累,宗師到大宗師,需要的是歲月的沉澱,看世間滄海桑田,生離死彆,才能做到明己,悟道,沒有足夠的積累,想要衝擊大宗師境界,隻能說是天方夜譚。
一個隻有十幾年經曆的小家夥,談對天地的感悟,對世間的思索,那都是胡扯,隻有時間可以讓人變得睿智,明白。
這一次無儘的輪回,讓郝仁一下子多了無數經曆,不需要再慢慢去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