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大宛軍後軍已撤,向南而去!”
楊再興望了望穀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就知道你會這樣,那就留給白帥吧。傳令,全力狙殺穀底大宛軍!”
“是!”
“可惜昨夜的大雨將山穀都淋濕了,否則,火攻才是最好的啊!”
楊再興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一桶火油。
他們受命來到臥龍穀設伏,時間有限,所以沒有攜帶太多的火油,卻沒想到一場大雨下來,整座山穀彌漫了一團團雨霧,即便他們射下火箭,也難以對大宛軍造成大規模傷害。
所以如今,這一點火油,隻能用在通道口了。
烈火熊熊燃燒,將整個山穀口燒得通紅,大宛軍迫於火勢,也不得不暫避鋒芒,躲在石壁下。
而山上的靖軍也沒有停止,巨石滾木用完之後,就開始往下射箭,漫天的箭雨瞬間將整座山穀籠罩,大宛軍的死傷越來越多。
但是巨石、滾木、箭矢有時儘,如此不計成本的往下轟,楊再興他們所準備的東西也很快用完了,而這個時候,大宛軍再次搬起了巨石。
“將軍,看來是無法全殲這支大宛軍了!”鐘縉恨恨地說道。
楊再興皺著雙眉看了看,他們的弓箭和滾木都用完了,而穀底的大宛軍,還大概有四萬,如今趁著他們攻勢漸弱,梳理通道,看這個速度,恐怕不需多久就可以疏通了。
“可惜我等準備時日太短,否則必將讓連冠命喪於此!”楊再興心中亦是多又不甘。
不過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已是大勝,隻能說楊再興他們想要的太多。
眼看大宛軍將要脫困離開山穀,楊再興心裡突然下了一個決定:“我欲追上去殺他們一個來回,兩位可願隨我一同?”
司徒寬和鐘縉心中一驚,司徒寬不由提醒道:“楊將軍可彆忘了,陛下隻是讓我們埋伏在此,不可與敵軍正麵交戰。”
“是啊將軍,末將在來之前,陛下和白帥也囑咐末將,隻需要吊在敵軍之後即可,需等到大軍趕來再戰。”
楊再興耐心解釋道:“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陛下和白帥令我等不可正麵交戰,無非是因為大宛軍兵力遠遠高於我等,可是如今十五萬大軍已經被阻隔在臥龍穀外,朝南方逃去了,現在我們眼前的敵人,僅有四萬兵馬,而我等合兵亦有兩萬餘兵力,且皆是精銳,士氣正盛,我等有何畏懼?”
見兩人還在猶疑,楊再興急道:“難道你們就這麼看著連冠逃回去嗎?”
這話直接戳中了鐘縉的軟肋,立刻表態:“連冠必死!末將願隨將軍殺去!”
楊再興最後看向司徒寬,司徒寬雙眉緊緊皺在了一起,思考了好一會兒他才下定決心:“那便殺過去!”
聽到司徒寬也答應下來,楊再興心裡鬆了一口氣。
其實司徒寬也是很糾結,他身份特殊,不像楊再興深受陛下信任和倚重,他必須為了自己的家族,如履薄冰似的對待每一件事、每一個決定。
追上去如果大勝敵軍,那他自然能立下大功,司徒家亦會再次成為靖國的權貴,可一旦遭到重創,那麼他好不容易隱忍負重得來的右先鋒大將的位置就會失去,司徒家崛起更會成為不可實現的妄想。
所以,他這是在搏,搏的是這難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