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認為,西楚軍經此一戰,項羽受傷,西楚軍也死傷慘重,我們隻需要率領大軍,直接殺過去!”楊再興悶雷般的聲音大喊道。
“可是楊將軍不要忘了,西楚軍如今駐紮在淮水江對岸,渡河所用的河橋、船隻都已經被西楚儘皆破壞,我們即便是到了淮水江,也沒辦法渡河。”
司徒寬提醒道。
今天下午武安軍沒有去追西楚軍,但是不代表什麼都不做,西楚軍一退近百裡,在淮水江對岸紮營的事,今天晚上入夜之後就傳了回來。
“而且,如果我軍強行渡河,那對方幾輪箭雨下來,我們的損失太重!”
楊再興張了張嘴,仔細一想,又說:“那我們就跑到上遊去,偷偷渡河過去,直接偷襲他的大營。”
“你能想到的,西楚都想到了,上遊一百多裡幾乎所有的橋梁和船隻都沒了,還派了重兵巡邏駐守,而下遊最近百裡,河麵寬闊,河水湍急,暗礁無數,就算有船,也沒辦法過去。”
司徒寬的話,可以說每一句都在堵著楊再興的建議,這讓楊再興鬱悶不已。
“那看來,隻能到了淮水江之後臨時造船和浮橋了,可這樣一來,那就非常拖延時間了。”馬洹道。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自己的看法,不過都沒有說出個什麼好結果來,而白起、韓信兩人一直都沒有說話,白起不說話是因為想讓屬下各抒己見,再做最後的總結,不過韓信這種態度,倒讓白起奇怪了。
“韓參軍,你覺得呢?”
韓信有些詫異自己被點名了,愣了一下,說:“暫時還沒有什麼頭緒,得去了淮水江之後再看看。”
說這話的時候,白起一直看著他,韓信的話,白起總覺得韓信還藏著一些話沒有說出來,不過韓信不願意說,他也沒深究。
西楚軍已經退據淮水江,武安軍迅速收複了淮水江以北的幾座城池,這些城池無一例外都遭到了西楚軍的洗劫。
不過尚且還有些安慰的是,西楚軍並沒有對平民百姓怎麼樣,百姓們那些日子除了擔驚受怕之外,也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被洗劫的,都是官府的倉庫或者糧倉。
武安軍這一次沒有在城中駐紮,城中營地太小,也很難讓武安軍這麼多人駐紮,所以他們直接來到了淮水江北岸,與西楚軍營遙遙相望。
淮水江是大靖東南部的一條大江,最寬處足有八百餘米,原來這裡有一座橋連接著兩岸,但是西楚軍過江之後就將橋徹底破壞了。
而這個地方,是附近百裡之內最窄的一段,若是往上遊或者下遊去,要麼太寬,要和河水湍急,想要過江,太難。
白起帶著馬洹、韓信來到岸邊,看著江水滔滔,奔流不息,而視線之處,隱隱可以看到對岸連綿不絕的船隻和西楚軍營。
西楚軍此次撤退並不是戰敗,所以仍然心存繼續伐靖的想法,橋梁沒了,那船隻就是反攻過來的關鍵輜重,所以西楚將所有可用的船隻,不論軍用還是民用,全帶去了對岸,就是為了休整過後重新討伐做準備。
幾人看了一會兒,一時也沒有什麼想法,便要打道回府。
而這時韓信道:“大帥,末將到附近看一看,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
白起想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了。
帶韓信帶著自己幾個親信離開後,馬洹有些驚疑道:“大帥,要不要末將跟上去?”
白起雙眼微眯,大拇指摩挲著腰間的寶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用,隨他去吧。”
馬洹還想要說什麼,白起卻直接走了,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而韓信,就帶著兩個親信,也是他的兩個族弟——韓佶和韓修,往淮水江下遊走去,不一會兒,就遠離了武安軍營十數裡。
“大哥,我們要去哪裡?”韓佶問道。
他們兄弟倆小韓信五六歲,自小就跟著韓信,這次投誠大靖,也完全是韓信的主意,他們對韓信一向都是言聽計從的,韓信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從來沒有懷疑過,也沒有反對過。
“我們初到大靖,要想迅速站住腳跟,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與西楚這一戰中,建立功勳,否則若是大靖無戰可打了,那我們幾個武夫,在大靖可就不好受了。”
“大哥是說投名狀?”韓修道,“可是大靖不是還在和靈國交戰嗎?怎麼會是無戰可打呢?”
“靈國?嗬嗬。”
韓信冷笑了聲:“不出一月,靈國必滅!”
韓佶與韓修相視一眼,對韓信這話他們是深信不疑的,雖然他們三人先前在西楚軍中也聽不到什麼消息,但是他們的大哥在判斷這些事的時候,就從來沒有錯過。
“可我們在軍中等著殺去對岸的命令就好了,為什麼還要來這裡呢?楊再興對我們可還是有些懷疑的。”韓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