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翊眼裡露出幾分疑惑:“你們先前不是剛從武衛府出來嗎?而且,你們身上的血跡是……”
曹翊指了指墨彧和素騏領口上的血跡,先前黑暗中看不出來,但是驛館燈火通明,一下子就發現了。
“途中發生了些意外。”素騏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多,連忙轉移話題,“曹兄在驛館,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曹翊搖了搖頭:“大靖很安全,哪裡會發生什麼事情,倒是半個時辰前,驛館外看到一些頻頻調動的府衛朝各個方向湧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位兄弟從武衛府出來,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了嗎?”
素騏擔心墨彧說出些什麼不該說的來,爭先答到:“抓到了一夥賊人而已,沒什麼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邊說著,一邊還觀察著曹翊的表情變化,可是曹翊聽了,似乎也沒什麼不對經的。
三人寒暄了一下之後,就各自回房了,回房的時候曹翊心裡還在想,什麼賊人,值得武衛府這麼興師動眾?
……
錦衣衛府衙地牢。
官小茗看著眼前已經奄奄一息的歐九陽,臉色鐵青。
自擔任錦衣衛副指揮使以來,他還沒有遇到過這麼硬的點子,尋常人到了這地牢這個,被施與了幾種刑罰之後,就再也堅持不住,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可是歐九陽,竟然這麼久了,還沒有一點鬆口的跡象。
這讓官小茗激起了無名怒火,看向最後一個刑具,心中一狠。
半刻鐘之後,歐九陽渾身鮮血淋漓,七竅都充滿了血跡,腦門上,大半塊皮耷拉著。
哪怕是錦衣衛,看到這一幕,渾身都不由毛骨悚然。
這種在人的頭頂開一個小口,然後往裡麵倒水銀的刑罰,還是他們的副指揮使最近想出來的,還沒有真正實施過,如今刑罰的效果也終於呈現在他們眼前,一股寒意從他們心底升起。
旁觀者如此,當事人歐九陽更是完全沒有心中的堅持,在官小茗往他頭頂到水銀沒多久,他就開始求饒了。
可是官小茗似乎是為了懲罰剛剛他的堅強,竟是又倒了一杯進去,場麵可謂是極度血腥。
官小茗拉過一張太師椅,端坐在歐九陽身前,歐九陽這時也是尤其無力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死了算了。
所以,無論官小茗問什麼,他都如實回答。
“首先,你們宗主是誰?”
“我不知道。”歐九陽的第一個回答就讓官小茗很不滿意,“他每次和我們相見,都是帶著一副青銅麵具,我們四人也根本沒有見過他的真實麵目!除了這個特征之外,他還隨身帶著一杆槍,一杆隻有半截的槍。”
問不出名字來,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是能夠得知一些標誌性的信息,也算有收獲了。
“四個金衣仙使,除了你,還有誰?”
“信郡城紀氏藥行掌櫃紀伯堂,東林郡城廣發錢莊袁禁,陽山郡城石崗縣縣令梁瞻!”
前麵兩個人,官小茗還沒有什麼觸動,可是當歐九陽說道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她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渾身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讓歐九陽立即感覺反複被死神籠罩著!
若說先前的藥行掌櫃紀伯堂和廣發錢莊袁禁有問題,那麼還不是太大事,可是朝廷命官竟然是賊子的重要人物,這是她萬萬想不到的,也是她作為錦衣衛副指揮使無法推卸的責任!
陰沉著臉又審了幾句,可是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了,歐九陽最後也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走出地牢的時候,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卻看到,有兩個人已經在地牢門口等著她了。
她看清來人之後,臉色瞬間一緊,連忙上前:“蕭大人、張大人。”
蕭何與張良微微點了點頭:“審出來了?”
“審到了一些東西,錦衣衛需要離都去解決剩餘的敵人。”
官小茗說著,把自己審問的內容一一說了出來,沒有半點隱瞞。
因為他知道,站在麵前的兩個人,是大靖權勢最盛的兩個人,也是陛下不在王都時,主持大局的兩位國士、國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