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術天師!
紙人一手提著還在滴血的斷刀,一手提著一顆貓頭,眼睛半眯著,似是在享受,又似乎是在回味。
“吱!”
彆墅大門前,那四隻老鼠有一隻發現了紙人,立即發出一道尖利的叫聲,身子一矮,鑽入大門。
其他三隻得到示警後,動作統一,集體向前,鑽入大門後,才回頭觀察,看到紙人後,二話不說,撒了歡的往彆墅裡奔。
有了這四隻老鼠做示範,其他方向發現紙人的各大仙家,要麼是分散逃跑,要麼是聚在一起,警惕的盯著紙人。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利家彆墅前的這一片區域因為紙人的出現,徹底炸了鍋。
“黃老大,這個紙人背後到底是誰?”
我沒忍住,問了出來。
“不清楚!”
黃楓遲疑一下,搖了搖頭。
這一次,他臉上沒有以往的成竹在胸,這讓我比較意外。
僅僅從黃楓的反應上來看,就能知道,這個紙人相當難纏。
彆墅外麵的草叢裡,紙人好似還沉浸在之前的殺戮中,拎著貓頭回味著。
彆墅前,灰三太已經在柳靈童子的脅迫下,進入彆墅內部。
“喵!”
就在灰三太進入彆墅的一刹那,原本還在回味的紙人手腕一抖,斷刀倒飛而出,貫穿而入一隻飛撲過來的黑貓體內。
黑貓慘叫一聲,紙人手腕再抖,斷刀飛了回來,落入紙人手中。
“嗬嗬!”
紙人倒提著斷刀,嘴角的笑容擴大,整個人突然躥向右側的草叢。
“吱!”
下一刻,一道淒厲的叫聲響起,一隻黃皮子帶著一把貫穿入體內的斷刀躥了起來,又加速躥回,落入紙人手中。
“看到了嘛?一根細線,分彆纏在刀把和紙人的手腕上!”司徒卿輕聲說道。
“看到了!”
我能聽出來,司徒卿的聲音裡帶著一抹淡淡的興奮。
“司徒,你想和那個紙人交手?”我想了想問道。
“我不想和紙人交手,我想和紙人背後的那個劊子手交手!”司徒卿舔了舔嘴唇,更加興奮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我有種預感,如果沒有龍家二房的威脅,司徒卿現在絕對會跳下去,乾掉那個紙人。
但同時,司徒卿的話也透漏出一個消息,那個紙人的背後,是一個劊子手。
劊子手這門職業,在民國時銷聲匿跡,在建國後徹底消亡。
原因很簡單,以前執行死刑,需要劊子手,可現在,一顆子彈就解決了,哪用得上劊子手?
雖然劊子手作為職業消亡了,但劊子手的傳承還在。
現在看來,那個紙人背後的人,應該得到了劊子手的傳承。
想到這,我側頭看了看褚思雨,她的狀態很不好,身體不自然的顫抖著,像是在強自忍耐著什麼!
“小雨,冷靜一點!”
我伸手握住褚思雨的手,輕聲說道。
就是這個紙人,乾掉了褚思琪,拿走了那把斷刀。
不管褚思琪怎麼混蛋,可他畢竟是小雨從小寵到大的弟弟。
我知道小雨是怎麼想的,在她看來,哪怕是殺,也隻有她這個姐姐有資格,有權利去殺。
上一次,我們在廢棄籃球場,隻看到了紙人的背影,沒法追殺,小雨隻能作罷!
可這次,這個紙人,就在距離我們不到以百米遠的地方,她要是沒想法才怪呢!
“嗯!”
褚思雨低下頭,輕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我還是不怎麼放心,給糖果一個眼神,讓他看住褚思雨。
糖果悄悄伸出小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啊!”
“吱!”
這麼一會的功夫,利家彆墅外的那條小路上,不斷響起慘叫聲。
我重新低頭,湊到望遠鏡前,很快發現了紙人的身影。
這個紙人此刻如同一個殺神,倒提著斷刀,在利家彆墅前的這條林蔭小道內,來回穿梭,每一次出刀,必能帶出一道慘叫聲。
有一說一,利家彆墅這一片的綠化非常好,無論是草坪,還是林木,都很茂密。
這樣的環境,非常適合那些仙家藏身,可也正式這樣的環境,限製了它們的速度。
這麼一會的功夫,我已經看到了有四隻黃鼠狼被開膛破肚。
“這也太狠了一點!”
三分鐘後,這個紙人重新回到那條林蔭小道上,原本慘白的臉上,多了一道道血點。
這麼一會的功夫,他幾乎將能看到的仙家殺光了。
不管是老鼠,還是黃鼠狼,亦或是蛇和狐狸,隻要是能看到的,他都會舉起斷刀,毫不猶豫的揮下。
這點,讓我相當不解。
胡黃白柳灰這五大仙家,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記仇。
這個紙人,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通亂殺,他倒是痛快了,可得罪了這麼都仙家,他打算怎麼應對這些仙家的報複。
仙家報仇,不是一時一刻,而是會持續幾輩子的。
你活著時,由於你修為高,仙家可能不會招惹你,可當你死後,你怎麼確保後代的安危?
哪怕是你不想結婚,也不想有孩子,這輩子就打算單身了,可你總有年老體衰的那一天吧?
這個紙人,好像根本不擔心仙家的報複。
“是不是很好奇?”司徒卿突然開口問道。
“是!”
我點點頭。
我現在何止是好奇,更多的不解,不明白這個紙人是怎麼想的。
沒錯,屠殺仙家,確實可以借助這些仙家的怨魂,來增加那把鬼頭刀上的煞氣,可事情不是這麼算的。
俗話說得好,仙家報仇,從早到晚。
不提狐狸,黃鼠狼和蛇這些比較難以公開露麵的仙家,單說老鼠,這些家夥,雖然不足以成事,但想要敗事,確是綽綽有餘。
你怎麼防備老鼠的報複呢?
一天兩天可以防備,七天八天,一個月兩個月,乃至一年呢?
要知道,紙人也是由人控製的,紙人可以不眠不休,可人要啊!
“有個詞叫做有恃無恐!”
司徒卿盯著提著斷刀的紙人,眼中的興奮之色,幾乎是噴薄而出。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控製紙人的劊子手,已經不是人了,會怎麼樣?”司徒卿突然側頭看著我,問了這麼一句。
“嗯?”
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司徒卿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說,控製著紙人的那個劊子手,早就不是人了。
不是人,主要有兩種可能,一是鬼,二是屍。
如果是這樣,我倒是有點理解,為什麼紙人背後的那個劊子手,不太擔心仙家的報複。
原因很簡單,隻要他一直強大下去,仙家就不敢報複。
心狠一點,如果不在乎家人的死活,完全可以你殺我家一人,我滅你一窩。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這個紙人背後的劊子手……”
司徒卿剛要說出劊子手的身份,黃楓的臉色陡變,厲喝一聲道“司徒,慎言!”
司徒卿臉色一僵,把話憋了回去,說道;“以後你就知道這個紙人的身份了!”然後,便將眼睛重新湊到望遠鏡前。
我也將眼睛湊到望遠鏡前,再次看向那個紙人。
紙人目前肅立於彆墅外,不知道想著什麼。
彆墅內,則是死一般的寂靜。
灰三太和柳靈童子,進入彆墅有五六分鐘了,有些奇怪的是,他們進去後,沒搞出一點動靜,就如同將一滴水滴入了大海,沒激起一朵浪花。
灰三太帶來的那四隻老鼠,這會窩在彆墅下,擠成一團。
自打那個紙人出現在彆墅的鐵大門前後,它們四個的身體,就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