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電話下來,金鳳的心情很好,她將手機塞入包包,走到門口穿上鞋,就在我以為她要出門時,她竟然穿著鞋轉了回來,一屁股坐在床上,將放在床頭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放在腿上,然後開始工作。
可我看的很清楚,她的電腦根本沒打開,雖然如此,金鳳卻把電腦按的劈啪作響,就好似真的在工作一樣。
看到這,我緩緩後退,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金鳳這種狀態,會一直保持到淩晨十二點以後,直到她收到點的李家餐廳的外賣。
“走吧!”
我給王一然使了一個眼色。
從金鳳的家出來,王一然問道;“哥,你打算怎麼辦?”
我回頭看了一眼金鳳家的門,說道“等,我們是李家餐廳守著,隻要餐廳開門,我們就能抓到那個搗鬼的人!”
“嗯!”
王一然點點頭。
在目前的情況下,除了守株待兔,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從新雲國際出來後,我們直接來到了李家餐廳對麵的一棟樓裡,在暗處觀察李家餐廳。
在這期間,我給江野打了一個電話,交流了一下這次的事情。
“蠟油!”
江野聽了後,想了半天,說道“弟,死的那幾個人,解剖後內臟是不是有不同程度的縮水?”
“是!”
我點點頭,之前在殯儀館,我看了一具屍體的情況,那具屍體,雖然內臟全都糊上了一層蠟油,但依舊能看出來,內臟有不同程度的縮水。
其實不隻是內臟,死掉的這幾個人,身體都有不同的消瘦,和他們生前的照片對比後,能夠發現,死掉的這幾個人,這段時間,少說也瘦了十斤左右。
如果說,死掉的看著不太明顯的話,那麼金鳳看著就很明顯。
出事的這五個人,隻有金鳳一個人是女的,也隻有她一個人還活著。
金鳳出事前,體重在一百一左右,她是屬於那種豐腴的,微胖的女人。
可現在,她的體重雖然沒稱,但從她凸出的顴骨,還有纖細的腰肢能看出來,她現在的體重,能有九十斤就不錯了。
半個月的時間,瘦了二十斤。
她瘦的肉,哪去了?
“我懷疑,這五個人可能中了造血術!”
手機裡,江野的聲音再次響起。
“造血術?”我重複一遍,這門術法,我聽都沒聽過。
“說白了,就是掠奪他人的血肉精華為己用,這門術法,施展的要求相對來說,比較苛刻,你查一下,這五個人是不是同一天出生的!”
江野說道。
“好!”
我馬上對身側的王一然說道“然子,你看一下,訂餐的這五個人,生日是不是一樣的!”
“嗯,我馬上查!”
王一然立即說道。
“哥,這五個人,都是同一天的生日!”
三分鐘後,王一然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還真是!”
我吐出一口氣,重新撥出江野的號碼。
“姐,這幾個人的生日,確實是一樣的!”
接通後,我馬上說道。
“我就知道會這樣!”
江野馬上說道“恐怕一樣的不隻是生日,他們出生的時辰,應該也是一樣的!”
“造血術,說白了,就是掠奪具有相同命格之人的血肉精華,以補充自己,這門術法的要求很苛刻,施術人和受術人的生辰八字必須完全相同,最為重要的是,想要成功,最少也要找九個人,你們最好仔細查查,死掉的,可能不止那四個!”
“我知道了,姐!”我回道。
又聊了兩句,江野又告訴我一些造血術的細節後,我把手機掛斷。
造血術,和大部分的邪門術法都不同,要求很苛刻。
我注意到,凡是延壽還有死而複生之類的術法,要求一般都很苛刻。
比如之前想要將我血祭的宮鳳年,正是因為我們倆的八字和命格相同,宮鳳年才想要將我血祭,和我換命。
我命好,宮鳳年沒有成功。
或者說,有很多人不想讓宮鳳年成功。
宮鳳年在濱城縱橫二十多年,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
沒有幾個人,想要他換命成功。
在我看來,最不想讓他成功的,就是黃楓,我懷疑,宮鳳年當初對我的血跡之所以失敗,一方麵是爺爺的準備充分,有褚思雨和我一起分擔,另外一方麵,很有可能就是黃楓在暗中使了壞。
當然,這隻是猜測,我沒有證據。
這一次的造血術,和宮鳳年的血祭差不太多,但沒那麼複雜。
按照江野的說法,這一次的造血術,隻要求八字相同便可以,沒有彆的特殊的要求。
而目前造血術的進度,已經完成了大半,金鳳很有可能就是最後的一環。
想要破解,相對來說比較簡單,隻要金鳳今晚不吃李家餐廳的訂餐,就不會有事。
當然,也不是沒事,這次過後,她起碼丟掉半條命。
造血術還有一點不同於宮鳳年血祭的便是,血祭是活人和活人之間的命格互換,而造血術,是死人對活人的掠奪。
最為關鍵的一點便是,這個死人,必須得有寄托之物。
所謂的寄托之物,是說這個死人,或者說是這個陰魂,必須要將自己的魂魄,寄托在如紙人,血玉,木偶之類的東西上。
寄托之後,再將掠奪而來的精血填補在寄托之物上,重塑人形。
所以,絕大多數情況下,施展造血術的人,選擇的寄托之物會是紙人。
原因很簡單,紙人原本就有人的輪廓,到時候隻需要將掠奪而來的血肉填補入紙人便可。
所以,施術人有極大的可能將自己的魂魄,寄托在了紙人上。
不過這一次的情況又有所不同,由於幾人死後身上全都出現了蠟油,江野猜測,這一次的施術人,極有可能將自己的魂魄,寄托在了一個蠟像人身上。
這樣一來,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死掉的這四個人身上都有一層蠟皮。
“造血術,有點意思!”
我把情況和王一然說了一下,王一然砸吧砸吧嘴,嘀咕道“哥,這兩天怎麼竟冒出這種邪門的事情!”
“哎!”
我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在我看來,這兩天發生的事,有極大的可能和黃楓有關,隻是我沒有證據。
之前殺人的孫穎,已經跑了,現在還沒抓到。
這一次施展造血術殺人的這一位,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抓到。
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送餐的那個人是誰?
從監控來看,送餐的人和做餐的人,不是同一個人。
可惜的是,那位送餐的人,每次送完餐後,都會消失在攝像頭內,我們一直沒找到這個人。
不說彆的,單說那個送餐的能逃脫攝像頭的監控,就能知道,這個人不簡單。
“那現在我們隻能等了?”王一然問道。
“是!”
我點點頭,我們現在除了等,確實沒啥辦法。
不過也有需要準備的,彆的不說,引火的東西,一定要準備齊全。
按照江野的說法,這次的施術人,極有可能將自己的魂魄寄托在了蠟像人身上。
而蠟像人,最怕的就是火。
其實不隻是蠟像人怕火,紙人也怕火。
除了引火的東西,驅邪的東西也要準備齊全。
最簡單的比如墨線,比如公雞血,比如黑狗血。
這些東西,用不著我和王一然去準備,王一然發個話,自然有人去準備。
就在這種準備中,時間來到了夜裡十一點。
“開了!”
王一然這會突然指著對麵的餐館喊了一聲。
我立即抬頭向對麵望去,我發現餐館的鎖頭果然開了。
我在眉心一按,再次打開天眼,眼前的一幕,讓我皺了皺眉,一個穿著普通服務員服裝的男人將門鎖打開,拉開餐廳的門,走了進去。
進屋之後,這個男人將燈打開,徑直走入後廚。
“哥,我們過去嗎?”王一然問道。
“暫時不過去!”我搖搖頭,眼睛盯著對麵的餐廳,從裝扮看,這個男人是餐廳的服務員,正主這會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