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響起的一刹那,原本充斥著窸窣聲和蛇吐信子發出的嘶嘶聲的狹窄空間內,肅然一靜。
無論是和我們近在咫尺的蜈蚣和蜘蛛,還是距離我們有一段距離的蛇和蟾蜍,全部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下一刻,蟬鳴聲停歇,原本僵住的毒蟲恢複正常,它們如同瘋了一般,掉頭向著來時的方向撤退。
和來時的井然有序不同,這一次,它們相互擠著追著,為了能跑快一點,甚至會對擋在自己身前的同類動手。
頭頂的岩壁上,那些蟾蜍直接拋掉身上的蛇,沿著凹凸不平的岩壁,來回縱越,第一個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中。
地麵上,四周的岩壁上,則成了這些毒蟲的地獄。
一隻隻蜘蛛和蜈蚣從岩壁上跌落,又被地麵的同族踩踏撕咬,前後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地麵便堆滿了蜘蛛和蜈蚣的屍體。
那幾十條蛇的下場也不好,它們從上方跌落後,幾乎在一瞬間,便被蜈蚣和蜘蛛包圍。
“走吧,去見見那位養蠱人!”
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司徒卿淡淡的說道。
說完,便帶頭向前走。
隨著她邁步,那些蜈蚣和蜘蛛逃的更快了。
“啊!”
跟著司徒卿剛邁出兩步,前麵便傳來一道壓抑的痛苦叫聲。
“反噬了?”
我暗自猜著,安心不少。
剛剛如果不是司徒卿發出的那道聲音,我們這些人,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
就在蟬鳴聲響起的一刹那,上麵有水底滴落。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水滴,而是蟾蜍身上的毒液。
我相信,這隻是一個開始。
搬舵先生說這是五毒陣,既然蟾蜍放毒了,那蛇還有蜘蛛和蜈蚣,會不會放毒?
到時候,第一個受不了的,就是我。
搬舵先生他們不是人,但身體畢竟還是人的身體,一旦被毒液侵蝕,陰魂雖然不會受到什麼影響,但身體是受不了的。
不得不說,司徒卿的那一道蟬鳴聲,來的及時。
“啊!”
走到拐角處時,那道壓抑著的痛苦叫聲更明顯了。
我有點擔心的是,直到現在,我也沒聽到柳靈童子的聲音。
這多少有點不正常,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而當我轉過拐角,看到眼前的畫麵,多少有些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