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一切都一模一樣,肯定是她熟悉的帝國。
難道真是自己燒糊塗,聽錯了?
容意微微蹙起眉心。
細微動作被沈已臨捕捉,又見容意臉色很差,同樣蹙起眉心,“是不是很難受?知道難受為什麼要強忍?不會對自己好一點嗎?”
說著,他眼裡甚至有了少許不悅,“生病看醫生,三歲小孩都懂的事,你多大了,還不如一個三歲小孩。”
該批評還是要批評,自己都不好好善待自己,差評!
容意是很難受,剛又稍加動了動腦子,暈乎乎的大腦比剛才更沉更暈了,連眼簾都重到沒有辦法抬起來。
她,確實想睡了,除了頭暈還有嘔吐感。
再不想讓沈已臨抱她送去醫院,她也沒有選擇了。
身體發出警報,告訴她不能再硬扛,需要去醫院解決問題。
三歲小孩都懂的事,那是,因為有父母疼愛,有家人關心的小孩,那些,從小需要自己照顧自己的孩子們,病死街頭未必有人知曉。
不過沈已臨也沒有說錯,確實需要自己對自己好一點。
沒有再堅持,容意選擇讓自己舒服一點。
可江文英哪裡會讓容意離開,見容意被年輕小夥子抱走,不再和胡姐對吵,一把將胡姐推開,朝容意直奔而來。
胡姐的力氣遠不如江文英,被推倒到往後連栽數個趔趄,還把腳給扭了下。
元疾不會給江文英可以接近容意的機會,抬手攔住,江文英衝過來,還和以前一樣,直接罵出聲,“好狗不擋路,給老娘閃過。”
又是罵,又是推的,元疾可不會慣肆,她抬手推過來,麵無表情的元疾一把擒住她手腕,反手給了江文英一個過肩摔。
很實在的過肩摔,體積大,有重量,砸到地麵那瞬間,胡姐、曾姐感覺地麵都隱隱一抖。
“小年輕,怕是有點來頭。”曾姐扶著腳扭了的胡姐,眼裡,有了些羨色,“年輕漂亮就是好啊,能吸引到有家世的小夥子呢。”
胡姐現實很多,聞言,狠地擰了曾姐的胳膊,“少說幾句,會讓你嘴巴生鏽?”
看向容意的眼裡,有了憂色。
並非有家世的小夥子就是良配,門不當,戶不對,真要在一起,不知道會受多少委屈。
受儘委屈,最好還不一定能夠走到一起,很有可能帶著一身傷痕離開。
曾姐都被掐疼了,她也知道胡姐擔心的是什麼,嗔笑道“你也不用這麼悲觀,咱們的意意很優秀啊,除了家世差一點,哪哪都好。她要真從咱們這兒出去,麻雀變鳳凰,多好。“
“夢想還是要有,萬一實現了呢。”
“你都夢想了十多年了,實現了嗎?”胡姐不給情麵,戳穿不切實際的夢想。
哪怕曾姐的臉色突然暗沉,她也沒有收住,“少做夢,清醒一點。你這夢自己做做就好,彆傳染給容意。”
都是十多年的老朋友,誰不了解誰呢?
了解到對方有什麼秘密、黑曆史,受過多少次情傷,都一清二楚。
曾姐少女心,依舊幻想有一天會遇到一個家世很好、模樣很好的男人,抱著玫瑰花走到她麵前,牽著她的手,帶她離開紅燈區,給她一個幸運安穩的家。
這是屬於曾姐的夢想,沒有人有資格去說三道四。
胡姐也不會。
但她不希望容意也如此天真,有時候,天真確實會讓人在自己編織的夢想裡獲得幸福,可有時候,天真就是傷人的劍,刺到自己鮮血淋淋。
她不想看到容意鮮血淋淋的一天。
這孩子太苦了,就讓她以後的路過得平淡順遂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