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婼錦發現年年是越發的不會察言觀色了,她如今這副樣子,年年當真就能夠坦然麵對嗎?
可真是夠不近人情的了。
當然她也是清楚的年年依舊還在為那件事鬨彆扭,也是應該的,畢竟受了責罰,心裡怎麼可能會沒有氣呢?
生氣是很尋常的一件事,但是這麼氣呼呼的麵對她,是不是有些太過於過分了?
她好歹也是她家的小姐,難不成還能被身邊的丫鬟掣肘嗎?
“小姐,還請洗臉。”
年年把東西安置到了正確的位置,便等著顧婼錦動作。
可是顧婼錦竟然站在那裡遲遲不動,有些像個木頭人似的,她也就不得不去請了。
顧婼錦看了一眼年年,終究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想要鍛煉年年,那麼也就必須要下狠心,要不然人怎麼可能會成長呢?
永遠活在庇佑之下,終究不是什麼好事,根本就沒辦法獨當一麵,可是不曾想,受苦的竟然是自己,如今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她無言的洗了臉,然後坐到了梳妝台前,等著被梳妝打扮。
年年手腳很是迅速的給顧婼錦梳頭,這種事她已經做了很多年了,自然是駕輕就熟的,隻不過顧婼錦從前是個很好伺候的,無論什麼樣的發髻都不在乎,什麼樣的妝容也不在乎,她也就隻好隨意發揮了,可是隻有一樣,那就是向來都是淡妝,從來都不濃妝豔抹。
如今她想著顧婼錦的身份,終究要有一套合適的大家小姐的風範,所以她也就分外的認真起來了,不再是從前那般偷懶,隨隨便便的挽個發髻,如今是要認真一些挽一個複雜的發髻,畫一個很是精致的妝容。
雖然在這一點上她自己都有些不適應,可是終究還是要適應的,畢竟顧婼錦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小姐,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符合身份,這穿衣打扮自然也是要符合的。
顧婼錦一副沒睡醒,懶洋洋的樣子,任由著年年肆意妄為。
她雖然並不是一個挑剔的主子,但是也是會有著自己的意見的,可是到了如今她完全就不想發表意見,於是便開始閉目養神,意圖再多睡一會兒。
可是連翹卻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這丫頭便是丞相夫人送給顧婼錦的,是個極其乖巧懂事的,但卻並不是對顧婼錦乖巧懂事,而是對丞相夫人言聽計從。
所以顧婼錦對這人向來不願意多說些什麼,畢竟年年越發的精明能乾了,而她娘送來的兩個人又是很會察言觀色的,有的時候她什麼都不用說,有些事有些人就做了。
“小姐,許公子來了。”
連翹並沒有帶來彆的消息,就隻是想要告訴顧婼錦,許君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