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在心裡悲傷了一下。悲自己實在是命苦,小時候爹不疼娘不愛的,為了給大哥娶親就把自個賣了,跟的主子又是個陰晴不定的。
但,哪怕是陰晴不定,對自個隨意打罵。隻看跟著主子能吃飽飯,還每月都有月錢拿的份上,她除了忍還能怎麼辦?
跑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她爹娘雖然對她也不好,但畢竟生養了她一場。她若是跑了,不說沒地方去,就說會連累到爹娘兄弟。她也不敢啊。
哼,這一回全是怪那順子。那順子也是不知道她家小姐還有個高門大戶的親姑姑呢?
還真當她們是走投無路來投親了,就感那般的算計她們?
他那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看著吧,等她家小姐找到姑太太,保準沒有那順子的好果子吃。
哪怕就算姑太太隻是個妾,但那也是得看是誰家的妾不是?
姑太太若是想要對付彆人不好說,可對付順子那麼個啥也沒有,隻差是沒挨著牆根討飯的小乞兒難道還怕對付不了?
雀兒低著個腦袋,隻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當個鵪鶉。心裡卻是在這般幸災樂禍一樣,惡狠狠的想著。
一邊想,她其實心裡又挺疑惑的。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家小姐她,若是想進高門大戶過姑太太一樣榮華富貴的日子,又何必彆處尋去?
隻要她拿出在家裡對老太爺、少爺一半的功夫,對姑太太家的那幾個表少爺。就算是沒法嫁給表少爺當正妻,難道當個妾室還不容易麼?
她又何必多費工夫的去外頭找不知根底的人?
還賣身當丫鬟?
雀兒一想到給人當丫鬟就生死不由己了,不由偷偷的瞅了一眼喬若雪。心裡忍不住歎氣她是在福堆裡大的,實在是太天真單純了些。
可,這樣勸說的話,就是打死雀兒她也是不敢說出口的。
她甚至是不敢去多想。就怕會暴露了自個的想法,用怪異的眼神去多看喬若雪,萬一若是被她察覺了會真的被打死。
所以很快,雀兒又轉而去想那順子,在心裡把他狠狠的咒罵了百多遍。
被咒罵的順子打了個噴嚏,不過他並不以為意,剛得了一大筆橫財的他,想著自個終於可以靠著這筆橫財帶著姐姐去京郊的村子裡買房落戶,往後再不用偷偷摸摸的借住彆人家整日的提心吊膽了。
這一想,他心情正好得很,嘴上忍不住的哼起了歌。
他滿心就隻想著先找個地方窩著,等到天黑回去見了姐姐。今晚上收拾收拾,明天一大早就出城直奔他早就看好跟人談妥了的村子去。
這會兒的他,哪裡會想到人生變幻無常,計劃是遠不如變化來的快的?
駕著驟車,哪怕是在這京城內城走的再慢,安盛昌說的宅子也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