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林連生背後是林貴妃,魏洪竟是告狀無門,還被官府強硬的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給收回了童生的資格,自此科舉無望。
不止是他和周氏,林連生還就連他的外祖家都沒放過。
他的外祖家也跟著倒了大黴,被人暗中給算計的家產儘失,從錦衣玉食一下落到全家三餐不濟的地步。
魏洪的母親氣不過,一下病倒,卻就連吃藥的錢都沒有,隻好等死。
聽到這,見那夥計並不繼續往下說了,安盛昌好奇的追問:“那唐春梅不是去了林家為妾了,她真是石女不成,如今如何了?”
“這小的可就不知道了。”那夥計笑著,滿臉遺憾的說道,“林家可是真正的高門大戶,還跟皇家沾著親帶著故,那裡頭的事兒小人又能去哪知道去?”
“嗬嗬,這倒也是。”
安盛昌一想就有些笑自個糊塗了,竟是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想來,隻怕是那唐春梅就真是個石女,那林連生發現了,也隻會悶著不吭聲。至少現在這風頭上不會把人給趕出去,免得徒惹彆人的笑話。
想通了這點,安盛昌也就不再糾結著知道那唐春梅的下場了。他又問那夥計道:“你知道那魏洪如今住哪兒不?”
“知道,就在這附近不遠的豆腐坊。走到底那有個搭著的破棚子就是了。”
那夥計隻當是安盛昌好奇,天閹長的什麼樣想要去瞧上一眼。
畢竟這樣的人可真是不少,至少他這幾日就聽見不少人說自個特地跑去見過了。所以安盛昌一問,他立刻就細細的告訴他道:“那豆腐坊好找的很,住在那的大半都是家裡做豆腐的。過去周家就是靠著賣豆腐起家,還留著那邊的老宅子,不然這一次隻怕是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看來你知道還真是不少。”
安盛昌笑著,果然不食言,又是掏出來一個並不比之前那個小的銀角子丟給他,然後在他門開眼笑的恭送下起身飄然而去。
去的正是那豆腐坊的方向。
按著茶館夥計說的,安盛昌輕易的就找到了魏洪同周氏如今的棲身之處。
站在草棚子外頭,他先是聽著裡麵傳來一陣咳嗽聲。等好不容易那咳嗽聲停住了,是一個微弱的女聲,大概就是周氏的聲音,在喘著氣的說道:“等我走了,你不要怪你的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他們,也彆去找那女人和姓林的報仇。
那女人,她不信她自個是個石女,好端端的日子不願過非得去作死。以為攀附上宮裡貴人的族兄就能過好日子了?嗬嗬,她,那就是做白日夢......”
咬著牙,周氏恨聲道:“高門大戶的內宅哪有咱們家原本那般乾淨?就算她不是個石女。那姓林的又能對她新鮮幾年?
將來等到她年老色衰,妾通買賣,她以為能得什麼好?哪有在咱們家當個正頭娘子,說不定還能誥命加身來的舒心自在?
你彆去報仇,她那親生的爹娘是隻認銀子的主......當年,她生出來被發現了是個石女,我尋上門去的時候,她就差點沒被她爹娘給活活餓死了。
說起來還是我救了她,把她給帶回娘家。你舅母沒閨女,看著也稀罕她,這才把她給留下的。咱們一點沒虧欠的把她養大了,她欠我們的,這輩子還敢這麼恩將仇報的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