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後院僻靜角落的一個佛堂裡頭,就住著林家家主林世有的發妻何氏。
“好一個林來祿、林賢,看來他們叔侄真是鐵了心的要投奔老二去了?不識好歹的東西,看等以後我繼承了家業當了家主要怎麼處置他們?”
憋氣,太憋氣了,就跟往常無數次一樣,那種深深的無奈感再度的襲來。讓林舟浩除了隻能在親娘麵前丟出這樣沒半點用的狠話來之外,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他挫敗的一屁股坐在親娘何氏的麵前,無力的甚至就連埋怨都提不起精神來。顯得有些無氣無力的,用格外委屈的語氣問道:“娘,分明我才是嫡長子,宮裡的貴妃娘娘是我嫡親的長姊,爹他為什麼就這般的不待見我?
林來祿那老東西最得爹的看中也最能摸清爹的想法。您說,是不是我真的繼承不了家業了,他們才敢那般對我?”
“……恐怕是。”
沉默了良久,何氏第一次在林舟浩的麵前,沒有再對林舟浩做無謂的勸慰,而是直截了當的點頭承認了。
在林舟浩錯愕的眼神中,她依然不緊不慢的轉著手裡的檀香木佛珠,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多大變化的對他說道:“這林家的家業,家主之位你恐怕是真的不用想了。
還有,宮裡的那貴妃娘娘本也就不是你的親長姊。你娘我這輩子除了你這一個兒子之外,可沒生過她那個野種。”
野種?這誰會把自己生的叫做野種的?況且那還是個幾乎能夠左右天子決策的寵妃。
這話若是傳了出去,這個親娘本就不受長姊待見,這下可不得更……說不得直接就被病逝了都有可能。
自己本就已經太命苦,親爹不疼,府裡的下人也絲毫不把自個放在眼睛裡。這若是再沒了親娘怎麼成?哪怕是親娘其實也沒法庇護自個,但是有親娘在終究自個的心就多少也有了些著落,不會飄忽不定的了不是?
“……娘?您莫不是氣糊塗了?什麼話都敢胡亂說出來?你又不是不知道隔牆有耳,咱們在這府裡不受待見,萬一誰若是偷聽了這話去告密怎麼辦?難道你想叫我沒了娘不成?”
林舟浩又驚又怕,甚至都來不及繼續替自個傷懷了的急忙就跑出佛堂,在門外轉了一圈。還是有點不放心,腳尖一點躍上房頂查看了一圈。這才鬆了一口氣的回到佛堂裡頭對著蘇氏有點氣急敗壞的質問道。
“放心,你若是真怕隔牆有耳,不如咱們去底下說?”
看見林舟浩這般為自己擔心,何氏的心不由的一軟,拿著一盞油燈帶著林舟浩進了內室,繞到那足足占了內室一半地方的千工床後頭,蹲下身子按了一處地方。
登時地上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來。仔細一看,那竟是僅能夠容納一個人往下的狹小台階。
林舟浩:“......”
“發什麼呆?還不趕緊下來。”何氏招呼林舟浩。
“哦。”感覺自個的腦袋裡頭已經全都是漿糊,什麼都沒法想了的林舟浩一個激靈,趕忙的應了一聲,跟著何氏往那暗道底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