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們這村裡誰不知道你就是公公婆婆心善給撿回來的?這些年公公婆婆把你當寶貝似的,從來就沒有虧待過你。結果沒想到你竟是個這樣沒良心的人。”
手臂實在是痛的不行,何紅妹又是討伐了安婉兒兩句之後,看她的臉色不對,終究是不敢太囂張的軟了語氣,自以為大度的說道:“你趕緊的把我的手接上,我就大人大量,不追究你對我這個長嫂不敬了。”
“你這手,雖說我能把它們弄斷就能夠接上。不過想一想你們這些年對我的好,你果真敢叫我接?就不怕我一個手抖叫你的那兩手往後真廢了,就是換了再高明的大夫想接也接不上,隻好提前享受兒孫福了?”
對這一家子人張口說瞎話,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安婉兒是想不服氣都不行。
對惡人她可沒有縱容的習慣。
她臉上帶著笑,眼中卻是寒意十足。似笑非笑的看何紅妹,說那個“好”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直把何紅妹給笑的心裡直打鼓。
“……那,還是算了。你哪裡會那個?我還是找咱們村裡的跌打大夫吧。”
這兒靠著山,附近幾個村子的人時常上山去,時不時的就會有人受傷,故而他們村也有個擅長看跌打的大夫。
訕笑了一聲,何紅妹被嚇到,還真不敢再接著說叫安婉兒幫自己接胳膊的話了。
就連其他人也一樣,貪小便宜如蔣小珍也不敢賭,就為了省個幾十文請大夫的銅板,就叫兒媳婦何紅妹往後變成個什麼活都乾不了的廢人。
想著往後這安婉兒,他們隻怕是使喚不動,若是再得多養著一個白吃飯的,那還不如殺了她呢。
打也打不過安婉兒,說又說不過她。又不能將她如何了,全家人都萌生了退意,不約而同的悄悄往院門口挪去。
不過安婉兒哪裡能夠容他們這樣離開?
她一個反身關上院子門。
“你,你想乾什麼?”安婉兒關門的動作刺激到了陳家人,幾人都是驚跳起來,蔣小珍結巴的問道。
“我一個對上你們這許多人還能乾什麼?”安婉兒好笑的看她,“我不過就是想問問自己的終身大事罷了。”
回來的一路她想明白了,如今她想要擺脫這一家子人,隻怕是隻好先把自己給“嫁”出去再和離,然後立個女戶了。
不然未嫁過的女子直接立女戶難度大不說,還容易遭遇來自陳氏宗族的反對,和村裡的閒言碎語。
雖說合離之後再立女戶也免不了被人議論,不過若是能有合理的理由。比如她不孕啥的,那,那大半的人理解了自然也議論不長久。
至於嫁人的人選,那安婉兒也已經想好。
是這附近離他們不遠的另一戶外來戶,姓車。
那原本是一家三口人。不過當娘的去年己經沒了,就剩下個人老多病,得靠吃藥撐著的爹和二十上下窮的叮當響還沒錢娶親的兒子。
那對父子,實則並不是真正的父子,而是主仆。原主曾不小心聽見當“爹”的私下自稱“奴婢”,喊“兒子”小主子。
因常年吃藥拖累的小主子就連娶親生子的錢都沒有,那老太監還曾經鬨過絕食也不肯再吃藥。
不過他那小主子明顯沒同意,不知兩人是怎樣協調的,那老太監的藥很快就續上了,沒有再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