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嬤嬤的牙齒忍不住咬的咯吱咯吱響。
那些事隻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若是真查哪裡經得住查?可惜看著姑爺那繼母親弟弟官運亨通,小姐的婆家不願意深究,娘家不敢深究。隻憑著自家的小姐和姑爺終究是勢單力薄什麼都查不出來。
想到大小姐至今找不回來隻怕是已經凶多吉少。大少爺也纏綿病榻,始終得靠藥支撐著,按著大夫說的沒有幾年活頭了。萬嬤嬤哪怕是咬牙切齒的恨,也是無可奈何。
那些人,小人得誌便猖狂。
如今太夫人去了,樂安伯也越發的糊塗起來,心漸漸的被姑爺那繼母給拉攏了去,越發的看重庶子。
如今,他們除了忍還能怎樣?
萬嬤嬤心裡怨恨,還不能夠多顯露出來。才給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排好班,還沒來得及打發第一批的人去領香津丸,忽然就見大少命安文傑的貼身丫鬟雪如跌跌撞撞的跑來,看見她就是不管不顧的大哭起來:“萬嬤嬤,大爺他……不好了……”
啥?
“不可能。”
萬嬤嬤腦子裡頭一片的空白,驟然變色道:“大爺他用早飯的時候不是還好端端的,還多用了半碗飯?”
自家小姐……夫人因為這也還高興的跟著多用了半碗飯,可這才多久的功夫?
“是真的……大爺他都撅過去了,萬嬤嬤您趕緊想辦法吧,大夫說他也沒法子了,讓,讓……安排後事。”
因為安文傑常年病著,發病的時候出去找大夫來不及,故而付元香自個掏嫁妝錢給嫡長子養了一個大夫,就住在離嫡長子院子隻有一牆之隔的外院中。
原本這樣的安排付元香那個繼婆婆是不許的。不過這事付元香和夫君安守正都是異常的堅持,甚至顧不上被按上杵逆不孝的罪名也非要鬨起來,鬨的動靜大了驚動了公公樂安伯安世衡,最後付元香的那個繼婆婆才不得點頭不同意。
故而這會兒雪如才會這般說。不然按著一般情況府裡有人生病大夫怎麼可能來的那般的快?
一邊說一邊哭,雪如哭的也要撅過去了。她不敢想安文傑若是沒了,她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丫鬟會怎樣?
“去醫館,走,這就抬著大爺去新開的那個醫館。”
在屋裡聽到動靜,聽到是安文傑身邊伺候丫頭的聲音,付元香的耳朵就豎起來了。等聽清楚雪如說的話付元香蹌蹌踉踉地跑出來,滿麵的悲傷欲絕,人卻沒有驚慌跟著暈倒反倒是添亂,而是語氣特彆沉穩的發出指令。
“聽夫人的,你們幾個跟著我們走,其她人守好院子。”
萬嬤嬤也很快的跟著冷靜下來,馬上知道自家小姐這是要死馬當成活馬醫了。畢竟,如今滿京城稍稍有些名氣的大夫哪個沒有來替自家大少爺看過?
那些人的醫術大半都不如他們請了留在家裡的這位。
如今既然這位說了沒法子,再叫彆人估計也是沒用,是以自家小姐這才把希望放在才剛開業的這位女大夫身上。
畢竟,既然她敢說出男子非急症、重症,疑難雜症不醫冶,隻怕是手裡還是有幾下真功夫的。
這個念頭迅速的閃過,萬嬤嬤已經攙扶著付元香急急的往大少爺的院子裡走。
大少爺住的地方離外院不遠,他們的院子也差不多是挨著大少爺的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