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衡感覺額頭上的青筋在一跳一跳的,不敢相信的盯住來財問道。他是真不願意相信小丁氏會那樣對待自個。
“真是如此,奴才一個字的謊話都不敢說。奴才都拿著全家指天發誓了都沒用。”
來財心裡氣極了小丁氏,對著安世衡忍不住就是替他不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對著安世衡磕頭道:“主子,不是奴才多嘴,哪怕您就是打死奴才,奴才也得說。往後您可多留些心眼吧。
您對老夫人掏心掏肺的什麼都舍得,可是……十萬兩銀子雖說不少,咱們家也不是拿不出來。甚至拿出來壓根都不會傷筋動骨,老夫人她,她居然還是一樣舍不得。一點兒也不管這是您的救命銀子。您說,往後若是您真的留了病根還能指望得上她與你同患難麼?”
大難來時各自飛。
因為來財的話,安世衡的心裡突然冒出來這句話。
這讓他頓時就下定了決心,對著來財道:“我給你寫個手書,你拿著直接去賬房支銀子。”
說著安世衡就是抖著手的看向安婉兒:“你也能夠先把我的手給醫好吧?”
“自然可以。”
看戲看的正樂嗬,看出來安世衡在小丁氏的心裡並不重要,安婉兒正開心著呢。
她心裡猜想著失態接下去將會如何發展,更是好奇到底安世衡隨便寫個字條,來財能不能夠順利的就從賬房那裡支出銀子來......
有心繼續看戲,是以對安世衡這樣的要求安婉兒是一點兒都沒有遲疑,又是兩針金針刺下去,安世衡立馬就覺得自己的手也恢複了。
他又是驚又是喜,心裡又滿是悲哀、後悔。複雜的看了一眼安婉兒之後,就索要了紙筆很快給來財寫了字條。
“主子,府裡的賬房和大管家都是老夫人的人,我,我隻怕拿著您的這手書一樣是取不回銀子來。”
猶豫了一下,來財到底還是把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不然您從老爺和睿親王妃這借些人手隨我一同回去更保穩些?”
安世衡:“……”
這話讓安世衡脹紅了臉,隻覺丟臉丟大發了。他怒視來財,沒好氣的斥責道:“什麼叫府裡的賬房和大管家都是老夫人的人?他們分明就是看著我的麵上才聽老夫人的話。你儘管拿著這手書去就是了,我不信,就憑我的手書還是一樣支不出銀子來。”
“主子恕罪,是奴才逾越了。”
被斥責的一個激靈,來財發現安世衡並未領自己的情,害怕回頭這話再被他學給小丁氏知道,往後會沒有自己和自己全家的好果子吃,不由後悔萬分的低頭,垂頭喪氣的又是往府裡跑。
隻是這一次,來財心裡反倒是盼著不順利,也免得被找後賬了,是以跑的有氣無力的,速度自然就快不了。
再度回到府裡,等來財找到賬房那頭,帳房的主事懷疑的看著他,果然並不肯給銀票,直言這般大數目的支出得先稟告過小丁氏之後。
若是先前,來財聽了這話保準氣的一蹦三尺高,可是這會兒,他竟是還悄悄的鬆了口氣。一點兒都不肯多透露安世衡打發自己來取這銀票是要乾什麼用的?
這會兒他隻盼著小丁氏還是一樣不肯給銀票,好叫安世衡真真正正看清楚府裡的情況,看清楚他那個主子已經是名存實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