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是要上天?竟然都敢懷疑起自己這原主的清白了?
斜睨了賴紅梅一眼,安婉兒伸手沒好氣的點了點她的額頭嗔道:“胡說什麼呢,這是能胡說的話麼?”
“娘,我不傻。才沒不會同彆人說這樣的話呢。”抱住安婉兒的胳膊,賴紅梅笑嘻嘻的答道。
“是,娘的紅梅可是最聰慧的女子了。”也是笑了,安婉兒伸手撫了撫她的秀發,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往後咱們都離了這裡,你跟娘姓一個姓可願意?”
“自然願意,不過他們怎麼會肯答應?”
又是瞪圓了眼睛,賴紅梅開心又沮喪的道:“娘,彆說大爺如今考上了秀才,私塾的先生說他極有可能高中。哪怕就是他沒考中,我也從沒聽說過女子是能夠輕易合離還能帶走孩子的。娘,難道您是想帶著我偷偷的走?”
又是緊張又是歡喜,賴紅梅忍不住的擔憂道:“那樣也不是不成,隻是咱們的戶籍和路引可怎麼辦?”
側頭想了想,她忽然眼睛一亮的對安婉兒提議道:“娘,不如咱們偷偷的跑出去,找個大戶人家賣身吧。娘,您的廚藝不是不錯?咱們出去哪怕就是當個粗使的奴婢也能夠過的比如今好的多。”
“想什麼呢?當了奴婢,往後可就子子孫孫都是給人當奴才了。當奴才的生死都由不了自己。”
瞧吧,賴家都把好端端的人給逼成什麼樣了?年紀小小的賴紅梅心底裡竟是願意去彆家賣聲當奴婢,也不願意再留在這所謂的“家”裡。
伸手輕輕的敲了敲賴紅梅的腦袋,安婉兒無奈的說道:“況且,這府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能有錢用得上奴婢的也就那幾戶人家。想要打聽誰家多出了咱們母女這樣才剛進府身的你當很難麼?”
“那,咱們可以跑出這府城,去彆處。”漲紅了臉,賴紅梅不死心的嘟囔道。
“路費呢?你長的這麼美,若是半道上有人見色起意了呢?”又是敲了敲賴紅梅的腦袋,安婉兒瞪她。
想到上輩子她是被賴錦文那頂頭上司的親娘給活活磋磨死的,安婉兒緩了緩口氣的對著她又是正色的說道:“跑出去不是不成,不過非到生死關頭的時候,你得學會得謀而後動。
打比方說,你得先想法子拿到路引,不成也得拿到些銀錢,再不成就找一套男子的衣裳,把臉用鍋灰給塗黑了,改變自個的樣貌再走。”
沮喪的看安婉兒,賴紅梅歎氣:“娘,咱們如今就沒地拿路引,也拿不到銀錢,就連男子的衣裳也沒有。不過扮成男子的模樣和扮醜其實也是一個意思,隻要讓拍花子的看不上咱們。就成。隻是您不願意咱們自賣自身去當奴婢,那跑出去了往後可怎麼辦呢?難道要淪落到外頭去當乞兒不成?”
安婉兒:“......”她是不是該欣慰一下賴紅梅的理解能力?畢竟她說的也沒錯,扮成男子的模樣和扮醜確實是一個目的,不過當乞兒?
難道除了賣身之外,就隻有當乞兒一條路了?
認真的想了想,還沒等她想出個什麼其所然來,安婉兒忽然就是意識到她竟然是,差點就被年方九歲的賴紅梅給帶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