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具體是哪裡疼,反正就是疼的要命。
劇烈的疼痛讓他很快失去了僅剩的意識,他以為,這就是生命的儘頭……
癢!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成開始感受到了這種感覺,而且不是一般的癢,全身上下都是奇癢無比。
而且,恍惚間他還能聽到周圍有人在說話,好像是在說什麼“這孩子不聽話,非要去捅野蜂窩”之類的話,說話的應該是個女人,還帶著哭腔。
劉成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家裡窮,飯都吃不飽,更彆說吃糖了。
十二三歲的時候,他曾經為了想吃上一口蜂蜜,捅了一個野蜂窩,被蟄的渾身紅腫,險些丟了性命。
他漸漸安靜下來,儘管那種奇癢無比的感覺沒有減少半分,但是能回憶起年少時的事情,讓他覺得很開心。
自從上了年紀之後,過去的很多事情都漸漸想不起來了,沒想到在死了之後記憶竟然還恢複了。
嘴唇有些濕潤,似乎還甜絲絲的,好像是蜂蜜水!
劉成心裡一驚這不是幻覺!
他用儘全身力氣,猛然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寫滿擔憂與焦急的臉。
那是一個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一手端著一隻缺口的粗瓷碗,另一隻手拿著勺子正在給他喂水。
見到他睜開眼睛,女人臉上瞬間現出驚喜之色,急忙放下碗,有些手足無措的說
“成兒,你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劉成愣愣的看著女人,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如果是幻覺,有些過於真實,如果是真的,那眼前這個女人又是誰?
無奈,他隻能再次把眼睛閉上裝暈,腦中迅速分析著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己已經一百歲了,雖然還不算糊塗,但是就像老舊的電腦一樣,反應速度早已遲鈍不堪。
但是現在,他雖然感覺十分混亂,但是思路卻十分清晰。
良久之後,劉成終於確定,自己沒有死。
或者說,他是又活過來了,而且,是回到了八十七年之前。
他還叫劉成,剛剛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母親,不過他能夠確定,這不是他曾經的母親。
畢竟是從槍林彈雨中活下來,而且活了一百年的人,神經自然不是一般的大。
兩個小時之後,他就欣然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重生了!
這裡是磐石縣,是九一八之後在我黨領導下的第一支武裝力量誕生的地方。
如今的這具身體,除了還叫劉成,同樣因為捅了野蜂窩被蜇傷之外,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一具十三歲的身體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財富!
前世,他是在九一八之後兩年多才加入了一支抗日遊擊隊。
現在距離“九一八”還有四五個月的時間,但是在這個時候,磐石已經有了我黨的組織。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黨的組織,在黨的領導下,重走一次抗戰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