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唯一的好處就是,跟上來的樊華也不敢開槍,怕傷到那些鬼子,隻能派人上去增援。
山坡上的金世浩反應過來,立即命令機槍壓住樊華派上來的人。
劉成不敢戀戰,更彆提全殲這些鬼子,隻能邊打邊往山坡上退。
突然間,一股風聲從劉成左側響起,對麵的那個鬼子也端著刺刀直奔他的胸口刺來。
兩麵夾擊,在這樣的混戰之中,幾乎就是必死之局。
劉成來不及扭頭去看,隻能極力向右躲,槍口的刺刀迎著對麵的鬼子刺過去,想要在避開正麵那把刺刀的同時,儘量不被左側的刺刀刺中。
突然間,他的身體被一股大力撞了出去,在地上滾了一圈兒爬起來,算是撿回一條命。
當他抬頭朝剛剛自己所在的地方看去時瞬間就呆住了。
一道身影背對著他站在原本屬於他的位置上,一把刺刀從右肋刺入,一把儘管被他的雙手抓住,但是依舊刺入了他的胸膛。
劉成看著一個鬼子把刺入那人右肋的刺刀拔出來,在空中劃了個圈兒,再次朝他刺過來。
刺刀揚起的同時,一溜血珠被甩到了劉成的臉上。
溫熱的鮮血如燃燒的烈火,灼燒著他的心。
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槍托猛的上揚,蕩開已經到了麵前的刺刀,帶著隱隱的風聲,狠狠的砸在了那個鬼子的脖子上。
那個鬼子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暈死過去。
劉成來不及給他補上一刀,搶步衝到那個剛剛撞開自己的身影近前,剛好看到他臉上掛著微微的笑意,將一口鮮血吐到了對麵的那個鬼子臉上。
劉成知道,那是他最後的一口氣。
那個鬼子看到了劉成手裡的刺刀正在靠近自己的身體,無奈隻能放開手裡的槍,閃身躲開,趕緊抹掉粘在眼角的鮮血。
他剛剛已經試了兩次,那個抓住了刺刀卻依舊被他殺死的那個人卻始終沒能讓他如願,直到將一口鮮血吐在他的臉上,他也沒能拔出來。
如果他不鬆手,就隻能被劉成殺死,但是失去武器,死亡隻是時間的問題。
劉成一擊不中,緊跟著就是一槍托砸過去,剛剛擦掉粘在眼角那滴鮮血的鬼子來不及躲閃,槍托正中麵門。
一聲慘叫,兩顆門牙。
將那個鬼子砸倒之後,劉成沒有片刻停頓,接連又是十幾下,鬼子的顴骨都被砸塌了,下巴的掛鉤也碎了,隻能半張著嘴,靠著模糊的意識胡亂掙紮著想要反抗。
但是他的掙紮,也就隻能是躺在地上蠕動而已。
直到那個鬼子已經帶著不甘停止了呼吸,劉成才停下來,上前給剛剛被他砸暈的鬼子補了一刀,才彎腰把已經倒在地上的屍體拽了起來。
這個時候,大部分的人已經退到了山腳下,隻有極少數還被鬼子拖住的,還在嘶吼著跟鬼子拚命。
這些日本兵心裡也是叫苦連天。
他們的刺殺術都是經過長期訓練的,而這些大部分看上去都隻是孩子的人,竟然幾乎不落下風,這讓他們感到無比的震驚。
劉成往後退了幾步,端槍瞄準,一槍打倒一個正與一名戰士纏鬥的鬼子,大聲喊道
“撤!快撤!”
說著再次端起槍,躲到一顆樹後,專門瞄準那些還在與戰士們搏鬥的鬼子。
有四個人在他的幫助下撤了回來,但是另外的四五個,全都死在了鬼子的夾擊之下。
劉成臉色鐵青,最後看了一眼那具胸前還插著刺刀的屍體,轉身朝山坡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