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剛剛要拒絕,突然想到了什麼,翻身從自己的床上坐起來,感激的朝武藏雄一點點頭說
“那就謝謝了。”
武藏雄一“嘿嘿”一笑
“劉桑,‘阿裡嘎多’是謝謝,的意思。”
劉成也笑了,像模像樣的說了一遍,武藏雄一豎起拇指連連說道
“呦西,呦西,你地,學地很好地!”
前世劉成喝過日本的清酒,那玩意兒度數很低,隻有不到二十度,他根本喝不慣。
不過他現在的心思也根本不在喝酒上,而是為了套套武藏雄一的話。
一瓶清酒喝完,肉乾還剩了好幾塊兒。
武藏雄一麵色微紅,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他向劉成詳細的描述了他的家鄉,借著酒勁兒,還小聲給劉成哼了幾句他家鄉的小曲兒。
看著武藏雄一的樣子,劉成心裡多少有些感慨。
日本發動了那場侵略戰爭,日本軍人也的的確確親手製造了一係列的屠殺慘案,但是在那些士兵當中,也是有著一些抗拒戰爭的人存在的。
他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向武藏雄一講了自己記憶中童年的家鄉,武藏雄一聽的十分認真。
過了一會兒,武藏雄一拎起已經空了的酒瓶看了看,有些意猶未儘的說
“劉桑,跟你喝酒,很開心,不過,我地,沒有酒了。”
說著,他把剩下的幾塊肉乾推到劉成麵前
“這個,我地媽媽做的,很,好吃,送給你,表達,我地歉意;我地國家,戰爭,你地,很難過,我知道!”
劉成起身從自己的衣服兜裡掏出一隻小酒壺,裡麵差不多有三兩白酒,是正宗的糧食燒酒,六十度左右。
他給武藏雄一倒了一多半兒,笑著說道
“我請你嘗嘗我們華夏的酒。”
武藏雄一端起杯子聞了聞,頓時皺了皺眉
“劉桑,這個,很,難聞。”
劉成先喝了一口,一股熱流一直流到胃裡。
或許是很長時間沒有喝酒的緣故,這一口烈酒嗆的他眼睛有些發酸。
又或者,是武藏雄一的那幾塊兒牛肉乾熏到了他的眼睛。
不管是華夏人還是日本人,其中都有好壞之分。
至少,武藏雄一剛剛的道歉,讓他心裡有些難受。
可惜,有著這種思想的日本人,永遠都不能成為掌權者。
直到幾十年後的那個什麼三,對待那場戰爭的態度依然惹人憎恨!
武藏雄一學著劉成的樣子喝了一口,頓時嗆出了眼淚,不過卻似乎品出了滋味。
將近二兩燒酒喝下去,武藏雄一的目光明顯有些迷離,一張臉紅的像隻煮熟了的螃蟹。
這個世界上唯一不需要語言溝通就能加深感情的方式,恐怕就隻有喝酒了。
沒等劉成開始嘗試從他嘴裡套話,武藏雄一就主動坐到劉成身邊,把一隻手搭在劉成的肩膀上,神神秘秘的說
“劉桑,你地,知不知道,我地,為什麼不上戰場?”
劉成心裡一動,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愣愣的看著武藏雄一,茫然的搖了搖頭。
武藏雄一在劉成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舌頭明顯有點兒短了
“我地,憎惡戰爭,所以,我請求我地,叔叔,請他幫助我,不去戰場,不去殺人!”
劉成故作不解的看著武藏雄一問道
“你叔叔?他是什麼人?”
武藏雄一左右看了看,又踉踉蹌蹌的起身走到門口檢查了一下門有沒有插好,才回到劉成身邊坐下,貼在他耳邊說道
“我地,叔叔,是武藏六部,他很快,就要來這裡,做很大、很大地官,所以,他能夠幫助我!”
劉成頓時恍然大悟。
武藏六部,這個名字劉成一點兒都不陌生,那是後來繼任滿洲國真正實權部門長官的人。
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原來當時的日本軍隊當中,也是有“關係兵”存在的。
知道了這個信息之後,劉成心裡立即就形成了一個計劃。
他要將武藏雄一當成其中的一條路線,或許對調查布麗塔的下落能有幫助。
而且,武藏雄一的身份或許連佐藤都不知道,但是卻一定會有其他人知道,也肯定會有人在關注著武藏雄一。
儘管他的叔叔目前還沒有坐上那個位置,但也是真正的實權人物,而且劉成清楚的記得,這個人就是在最近來到新京,開始擔任關東局司政部長的。
眼下他們對於調查布麗塔的下落還沒有半點兒眉目,要是能夠借此機會找到突破口,自然是好的。
原本劉成隻是想要趁機了解一下佐藤平時的關係網,卻沒想到無心插柳還就柳成蔭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武藏雄一對待劉成的態度明顯比之前親近了許多,見此,劉成不由得有些慶幸自己常備身邊的那點兒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