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城裡畢竟有那麼多的無辜百姓,擔心會出現誤傷。
但是沒想到,臧浩這小子竟然敢自作主張,而且還正中目標。
高遠黑著臉走到臧浩身邊,大聲問道
“誰讓你朝城裡開炮的?萬一誤傷百姓咋辦?!”
臧浩涎著臉朝高遠笑著解釋道
“報告長官,這吉林城我之前來過,知道野村的指揮部在哪兒,而且,那周圍也沒有百姓,都讓他給轟走了。”
說著,他伸手朝吉林的方向指了指說
“長官您看,要是不用望遠鏡,咱唯一能看見的那個紅點兒就是野村所在的那棟樓,原來是吉林市z府大樓,用我的望遠鏡看的老真亮了!”
高遠看了一眼臧浩脖子上掛著的望遠鏡,沉著臉說
“那也不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一旦出了事兒,後果誰承擔?!”
臧浩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觀色,儘管高遠一直陰沉著臉,但是臧浩卻能看得出來,實際上他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而且,臧浩對於自己這一手操控山炮的本事十分有信心,絕對不會誤傷無辜百姓。
所以,接下來的兩枚炮彈,依舊落在了野村壽夫所在的院子裡,其中一枚炮彈正好落在那棟樓的樓頂,整個樓角都被炸了下來。
此時野村壽夫已經在一群人的保護下跑到了街對麵的胡同裡,總算是敢停下來喘口氣了。
看著被炮彈炸掉一腳的辦公樓,野村壽夫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怒聲命令道
“立即,開炮還擊!”
一名日軍少佐喊了一聲“哈衣”,轉身跑了。
野村壽夫此時也顧不上臉上的傷口了,攥著手裡的指揮刀一個勁兒的怒罵
“八嘎!混蛋!可惡的支那人!”
周圍的幾名軍官和那些士兵全都筆直的站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野村壽夫這樣憤怒的原因,並不隻是因為差點兒被炸死,更重要的是因為震驚。
從發現那支隊伍開始,野村壽夫就一直派人遠遠的盯著,等周邊的幾支日偽軍趕到之後好立即展開包圍。
所以他知道,那兩門炮距離吉林城的距離在五千米以上,加上從城門到那棟樓的距離,已經接近了山炮的最大射程。
在這樣的距離上,他不相信有人能夠把炮當槍使,還能打出精確射擊。
第一枚炮彈落在院子裡的時候,他除了生氣之外,還沒有震驚的情緒。
但是接連三枚炮彈命中,這用“蒙的”來解釋就說不過去了。
除了震驚之外,野村壽夫心裡還有些恐懼。
他不敢想象,如果城外那支隊伍當中真有一個能夠精準射擊的炮手,他將要麵臨什麼樣的結局。
的確,他可以躲到老百姓家裡,那些人肯定不會隨意亂炸,並不會有什麼危險。
隻要等那幾支隊伍趕到,就可以實施包圍了。
但是之後呢?
吉林駐軍指揮部被炸,城門垛口的日本國旗也被炸毀,這對於日本來說,是多大的恥辱?
一旦消息傳到關東軍司令部,野村壽夫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他作為吉林駐軍的最高指揮官,竟然連反日武裝摸到城外都不知道,這是極其嚴重的失職。
到時候他要是解釋說自己是為了實施包圍全殲而故意為之,恐怕連他自己都要掂量一下能不能相信了。
城外,高遠阻止了想要打第四枚炮彈的臧浩。
三枚炮彈落在野村壽夫的指揮部,已經足夠了。
他們來這裡不是為了炸死野村壽夫的,臧浩的這三枚炮彈算是意外收獲。
本來高遠是打算炸了城門和一部分城牆之後佯攻一下,隻要讓野村壽夫著急害怕就行,五鬥鄉那邊的壓力自然就會小一些。
野村壽夫罵夠了之後,走到一戶人家門口的青石旁邊坐了下去。
“啊!”
屁股剛挨上那塊兒青石,野村壽夫就躥了起來。
剛剛由於跑的太急,外加憤怒、震驚的情緒,野村壽夫並沒有感覺到屁股上紮了一小塊兒玻璃碴子。
這一屁股做下去,那酸爽,無法言喻。
周圍的人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查看。
野村壽夫一把推開衝到他麵前詢問情況的一名日軍中尉,怒聲說道
“叫醫務兵過來!快!”
屁股上紮個玻璃碴子這種傷勢,的確是有些難堪,野村壽夫自然不想讓自己的手下知道。
醫務兵還沒到,負責到城外偵查的士兵卻先回來了。
而且,還給野村壽夫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他調動的那幾支日偽軍當中的一支日軍小隊遭到伏擊,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