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敗壞之下,高大虎直接帶著隻剩下一百多人的隊伍向鬼子投降,當了偽軍。
不過他命運還是沒有改變,甚至更差,現在更是直接被人當了炮灰,高大虎滿心怒火,卻無處發泄。
聽到對麵的喊聲,高大虎頭一個躥起來,把手裡的槍往地上一扔,大聲喊道
“兄弟們!扔了槍,跑!”
他手下的那些偽軍士兵早就想跑了,現在一看營長帶頭跑,自然一個個都扔了槍跟著跑。
他們一跑,另外的一支偽軍也跟著跑,連保安團的一部分士兵也跟著跑。
那個精瘦的保安團長連氣帶嚇,臉色頓時慘白,站起來就朝那些逃跑的士兵開槍。
那兩支偽軍跑了倒是跟他沒啥關係,可是保安團的士兵要是跑了,他回去可就倒黴了。
雖然他也想跑,但是一家老小還都在吉林城裡,他跑了,家人咋辦?
可是他手裡的那支槍根本阻止不了陸續扔下槍逃跑的士兵,而且,還因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手下的一名士兵就在他旁邊不遠的地方趴著,看到那麼多人都跑了,也想跟著跑。
為了確保自己不被打死,就隻能來個先下手為強,一槍打爆了保安團長的腦袋。
平日裡對他唯唯諾諾那是生活所迫,但是在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上那些?
生死麵前,赤裸裸的人性體現的淋漓儘致。
看到那些朝陣地衝過來的人群,田六娃有些擔心的問劉成
“營長,這些人咋安置?太危險了!”
劉成看了一眼正在靠近的那些人,淡淡的說
“放他們往東走,告訴他們能跑多遠跑多遠,咱們不留!”
野村壽夫騎在馬背上,憤怒的將手中的望遠鏡摔在地上。
他手下的一名中尉參謀快步跑到馬前,大聲說道
“報告大佐,那些皇協軍……跑了!”
野村壽夫本想一鞭子抽過去,但是抬起的手卻又慢慢放下,輕輕的點了點頭,咬牙說道
“命令炮兵立即給我打掉對麵的那幾門炮,同時命令所有隊伍緩慢向前推進!”
山坡上,高遠放下望遠鏡,開始調整炮口方向,命人裝填炮彈。
由於野村壽夫“藏”的比較隱蔽,高遠並沒有發現他的位置。
但是他卻看到了被兩輛卡車夾在中間的那輛吉普車。
下一秒,一枚炮彈便隨著一聲巨響騰空而起,帶著尖銳刺耳的破空之聲,朝那輛吉普車飛了過去。
野村壽夫的話音剛落,側方不遠處就響起了一聲劇烈的爆炸,滾滾氣浪隨之襲來,直接將他從馬背上掀了下去。
與此同時,特戰小隊已經摸到了野村壽夫的炮兵中隊附近。
如果沒有臧浩的話,獨立營這邊肯定會出現傷亡,而且特戰小隊也肯定無法這麼容易的摸上來。
臧浩的炮打的實在是太準了,迫使這些鬼子不得不連續幾次變換位置來躲避。
此時,這支炮兵中隊剛剛躲進一片樹林,準備以此為掩護還擊。
炮彈剛剛裝填完畢,那名臉上露出猙獰狠厲之色的炮手還沒來得及將炮膛中的炮彈發射出去,身體就被一股大力撞倒在地,右眼之中躥出一股溫熱的鮮血。
隨即,四周便同時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二十多支德式衝鋒槍同時開火,那些原本就被炮彈炸的心生膽怯的日軍士兵頓時慌了神兒,倉促的臥倒、尋找掩體、開槍還擊。
可惜,火力上的絕對壓製讓他們根本沒有丁點兒機會。
野村大隊的確是有一個滿編的炮兵中隊,共計四門七十五毫米山炮。
張貫一之前得到的那門由於本身存在故障,並不在其中。
不過現在這裡隻有兩門山炮和一個小隊的炮兵,其餘人都被野村壽夫給調走了。
其中兩個小隊以及另外的兩門山炮被野村壽夫派到了彆的地方駐防,一部分士兵剛剛被調走,臨時編入步兵參與進攻。
在野村壽夫看來,在已經形成基礎半包圍狀態的情況下,是絕不可能被一支隊伍穿過他的包圍圈、襲擊炮兵的。
事實上,特戰小隊也的確不是衝過來的,而是繞過來的。
郝大寶給徐誌起外號叫“神行太保”是有道理、有根據的。
不光要跑得快,還要能隨時找出一條最快到達目的地的路線。
徐誌就有這樣的本事。
儘管如此,受過長期訓練的特戰小隊隊員還是一個個幾乎累的虛脫,咬牙發起的攻擊。
要是這些日軍士兵不是被臧浩炸的心驚膽戰、士氣低迷,要是他們的警惕性再高一點兒,特戰小隊也難以完成這次任務。
所幸,一切都剛剛好。
而這並不是巧合,而是考慮、計劃周全,並且嚴格執行的結果。
野村壽夫被人攙起來的時候,原本那副莊重嚴肅的形象已經蕩然無存,嘴上的那一撮小胡子都被滾燙的氣浪烤的彎曲打卷兒,有些像是……咳咳,啥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