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往後退了一步,甩開趙三兒的手,掄起棍子狠狠的打在趙三兒的肋間。
“啊……!”
趙三兒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登時背過氣去,褲襠處漸漸現出濕痕,一直流到胸前,腥臊之氣迅速彌漫。
黃二狗皺著眉毛往後退了兩步,隨手把手裡的棍子扔在地上,低聲罵道
“慫貨一個,逞他嗎的啥英雄?”
人群中突然傳出一陣孩子的哭聲,黃二狗臉上當即露出一絲壞笑,轉頭對一名偽軍士兵說
“去,把那小崽子給老子拽出來!”
那名偽軍士兵進到人群中,很快就薅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走了回來。
小姑娘的母親哭著撲上來搶,卻被人一頓拳腳打倒在地。
黃二狗二話不說,彎腰從地上抓起一把土,捏開那小姑娘的嘴就往裡塞。
被打倒在地上的女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奮力掀翻踩住她肩膀的那名偽軍士兵,嘶吼著衝到近前,一頭撞在黃二狗的臉上。
黃二狗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撲通”一下仰麵摔倒,半天沒能站起來。
幾名偽軍趕緊上前按住女人,旁邊的人趕緊把黃二狗扶起來,在椅子上坐下。
過了一會兒,黃二狗才算緩過神兒來,隻覺得半張臉發麻,嘴裡滿是鹹腥味道。
“呸!”
黃二狗吐出一口血水,半截黃不拉幾的牙隨之掉在地上。
“我湊你餒餒!”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黃二狗的嘴已經腫了,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女人被幾個偽軍士兵按住,一動也動不了,地麵生生被她蹬出了兩條溝。
黃二狗站起身,兩步走到女人麵前,照著女人的麵門狠狠的踢了一腳。
女人的鼻子當時就歪了,鮮血從傷口和鼻孔一起往外流,兩隻眼睛翻了半天,最終卻並沒有暈死過去。
黃二狗一把從腰裡拽出手槍,頂在那個小姑娘的腦門兒上,惡狠狠的對女人說
“仨數兒!老子崩了她!”
女人的眼淚、鼻涕、鮮血混合在一起,糊的滿臉都是。
聽了黃二狗的話,女人絕望的厲聲吼道
“黃二狗!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難為一個孩子算啥本事?!俺們根本就不認識那些人,但是鄭家那七姐弟跟他們一起走了,你咋不去問他們?!”
黃二狗把眼睛一瞪
“你他嗎廢話!老子去哪兒找他們?!”
女人明顯已經失去理智,一邊掙紮一邊嘶啞的喊道
“鄭家大閨女婆家就在北票,你敢去找嗎?你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畜生!”
女人這麼說,還真是將了黃二狗一軍。
大陽溝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鄭九把大閨女許給了北票的樊家大兒子。
提起這樊家,怕是整個朝陽沒有人會不知道。
或者說,是不敢不知道。
樊家的大兒子叫樊一夫,名字是他爺爺起的,取“一夫當關”之意。
四五十年之前,樊一夫的爺爺是熱河一帶最大的土匪頭子,手下光是大小嘍就有一千多人。
當初老張還當鎖匠的時候,“樊八方”的名頭就已經響徹整個熱河了。
當年在熱河,那是號稱“跺跺腳、震八方”的人物,就連馮德麟見了樊一夫的爺爺,都得叫聲“八爺”。
後來東北落到老張手裡,樊一夫的爺爺年紀也大了,加上馮德麟三番五次的寫信勸說,老爺子索性封刀歸隱,在北票落了腳。
那些嘍散了大半兒,剩下四五百沒有地方去的,樊一夫的爺爺就把他們養在家裡看家護院。
馮德麟為了表示感謝,親自帶人送來了五百條長短槍、兩門迫擊炮,算是感謝“老八爺”給了他這個麵子。
黃二狗要想到樊家要人,還真需要點兒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