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比這更淒慘痛苦的死法。
要想活著,他就隻能選擇隱姓埋名、四處躲藏。
鄧家民不知道他自己除了帶兵打仗之外還能乾什麼,但是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想死。
在短暫的失神之後,鄧家民把牙一咬,沉聲說道
“走!出城!”
說完,便帶著身邊僅剩的三個手下朝城外跑去。
為了穩妥起見,鄧家民四人沒有走城門,而是選擇從殘破城牆的一處出口逃出寧城。
可是還沒等邁出去的那隻腳站穩,前方不遠處就驟然響起一聲槍響。
鄧家民隻覺得剛要落地的那條腿被狠狠的砸了一下,身體頓時失去平衡,撲倒在地。
跟在鄧家民身後的那三名偽軍士兵嚇的魂飛魄散,直接抱著腦袋蹲下去,嘴裡連聲喊道
“彆開槍!彆開槍!我們投降!投降!”
前方不遠處,周鶴把手中的步槍交到身邊那名戰士的手裡,起身抽出腰裡的手槍,朝趴在地上的鄧家民走了過去。
在他身後,十幾名二連的戰士立即跟著從地上站起來,迅速衝到周鶴前麵,把槍口頂在了鄧家民四人身上。
鄧家民在倒地的同時伸手在腰間摸了一把,隨即咬牙低聲罵了一句
“草擬嗎的小鬼子!”
他之所以這樣罵,與日本人的種種惡行無關,隻是因為他在投降的時候那支勃朗寧手槍被受降的日軍上尉給拿走了。
鄧家民是個好麵子的人,自然不能在腰上彆一把駁殼槍,那就太掉價了。
當初小張選擇東北易幟之後,部分東北軍士兵身上依舊穿著原來的藍色軍服,隻是換了帽徽和肩章樣式。
但是鄧家民覺得中央軍的軍服好看,就想儘辦法給全營的士兵換了中央軍的製式軍服,還托人弄到一身毛料軍官服,穿在自己身上。
這樣的一個人,自然不會把那種連土匪都經常彆在腰裡的駁殼槍帶在身上。
在倒地的瞬間,鄧家民就意識到自己的死期到了,所以他想拉上幾個墊背的,哪怕是一個也好。
可是他卻沒有槍。
兩名戰士薅著鄧家民的衣服把他從地上拎起來,架著胳膊推到周鶴麵前。
周鶴的目光在鄧家民身上掃了一眼,頓時笑了
“沒想到啊,本打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誰成想連年大旱,把淤泥裡的王八精給掀了出來,嘖嘖嘖,少校,軍銜兒不低呀!”
說著,周鶴朝架著鄧家民的那兩名戰士努努嘴
“衣服扒了,待會兒問問咱營長要不要,他要是不要就留著給郝大寶,那小子愛瑟,肯定稀罕這玩意兒!”
鄧家民剛要掙紮,那條傷退就被人踢了一腳,疼的他一聲慘叫,差點兒暈過去。
看到鄧家民肩膀上的軍銜兒,周鶴一直懸著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要不然他哪能有心情讓人去扒鄧家民的衣服?
周鶴帶著三連半個小時之前就到了,但是卻隻聽到城裡傳出零星的槍聲,所以就沒有立即進城,而是派了幾個人到城裡打探情況,剩下的人則迅速分散,守在兩個城門口和城牆倒塌的地方。
沒想到,他剛帶人在這裡蹲了不到五分鐘,就撞上來這麼肥的一隻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