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帶得銀子本就不多,這還隻是去省城,這麼一小截的路,就要好幾兩,後麵還有那麼遠的路,要是都按這個價來算,身上帶的銀子恐怕連路費都不夠了。
於是,廖青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找到了幾輛剛好要去省城的拉山貨的便車。
四個人隻消每人四十多文錢的路費,管事的就把他們給帶上。
許嬌嬌征求了一下大家的意見,決定就搭乘這輛便車了。
合起來隻用花一百多文錢,比起幾兩銀子的專車,是天差地彆的大。
許大榮也沒有說什麼,還連說廖青會辦事兒。
這幾輛貨車裝載並不滿,其中有一輛還是空的,他們來沙洲城收貨,結果沒收滿,放空了一輛回省城去,管事的隻收個額外的小費進自己腰包的,給許嬌嬌他們坐了這一輛,跟專車差不多的待遇,就是不如輕便的馬車舒適。
許嬌嬌他們是年輕人還好,許大榮被顛簸的夠嗆。
他平時疏懶少動的,才不到四十,應該是正壯年的時候,卻被貨車顛得身子骨各種發軟發疼的。
好幾次快要顛吐了,許嬌嬌拿出銀針來,給他紮了針,才好點,沒吐出來。
這樣顛簸了一路,到了傍晚的時候,終於到了省城。
從早上出門,到縣城,用了小半天的光景。主要是路不好走,還有馬車是輕便馬車,就是一匹馬拉的。
再從縣城到省城,用了大半天的光景。都是大官道,路好走,人家是大商行,車是那種四匹馬拉的大貨車,跑得那叫一個快。
就有一點不好,越快越顛簸。
到了都城,許大榮下車的時候,那是頭重腳輕、頭暈目眩的。
他養尊處優太久了,也鮮少出這麼遠的門。
以前去都城考過幾次舉人,但每次去的時候,可不是坐的四匹馬拉的貨車,而是專門載客的輕軟舒適的馬車,沒遭過這樣的罪。
他原本是想租那種舒適的載客馬車的,奈何許嬌嬌不同意,嫌太貴了,二郎也幫腔說貴,聽到幾兩銀子的費用直咋舌的。
再加上,廖青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找到了剛好上都城的順風貨車,他要是再堅持,豈不是又背上了不拿銀子當銀子的罪名了?
回頭,許張氏不得罵他隻知道敗家?連許嬌嬌一個嬌生慣養的姑娘家,都坐得了,他一個大男人坐不得?
許大榮牙一咬,心一橫,就同意了坐貨車。
他想著,難受就難受一回吧,他一個大男人要是都覺得難受了,那許嬌嬌一個弱女子估計更難受,受了罪,下次遇上這種時候,就會花銀子租好車了。
結果,坐車的時候,就他一個人難受得不行。
其餘的三小隻,都是絲毫事情也沒有。
要是二郎與廖青沒事兒,許大榮能理解,這兩小隻都是家裡做活計做慣了的,都是粗使的年輕人,身體倍兒棒。
可是為什麼嬌生慣養的許嬌嬌,也是屁事兒沒有?
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不應該喊渾身都疼,哪裡都不舒服,跟他一樣暈眩嘔吐的嗎?
難道是強撐的?
但看那麵色紅潤,精神奕奕,一雙眼睛看不夠似的,四處看東看西……這根本不是強撐的樣子!
所以,下了車,就他一個人半條命快去了,所有人都是好好的。
許大榮簡直是有苦不堪言啊!
已經是傍晚了,許大榮提議在都城找家客棧吃飯,歇息一晚上,明早再出發。
許嬌嬌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