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紀這麼小,就算是回春堂孫神醫的弟子,我也不相信他的醫術,他能看出個什麼來?我們秀兒明明隻有四個月的月份,他給判五個月,這不是純屬往我們秀兒身上沷汙水嗎?”
小萬子也看出來了,這個婦人就隻是想狡辯。
“那行,你不相信我?那也有辦法,我現在可以再回去請我師父孫神醫來看。我師父孫神醫在全縣城都有名,為人也不用我多說,你應該聽說過吧?”
“什……什麼孫神醫。”古氏有點慌,但卻一步也不肯退,轉了轉眼珠子,又道“你們……他們都是回春堂的,跟你肯定蛇鼠一窩,說不定昨天早就串通好了,來故意糊弄我們外地人!”
她這話一出口,鄉親們都不樂意了。
回春堂那是什麼地方?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那麼好的大夫在古氏的嘴裡說成了,蛇鼠一窩,這個女人怕不是個好東西。
這對母女……莫不是真的來訛詐老許家的吧?
此時,之前還同情古氏的,態度都扭轉過來了。
這邊,許嬌嬌皺眉,“哦,你連回春堂都不信,那你說請誰?你自己請個大夫,總可以了吧?”
“我去哪裡請大夫?”古氏眼見勢態要轉好,聲音又高了起來:“我們去見官!讓官老爺來判!任誰都不能作假!”
在她想來,這種事情,一般都會認為自己一方有理吧?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自己在家想了三天三夜,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才想出了這麼一招偷梁換柱的妙計,那自然是有把握勝訴的。
“見官就見官!”許嬌嬌冷笑一聲,“你莫不是以為,官老爺不經查驗,就憑你們的一張嘴,就會定案?還不是要請大夫!”
古氏一呆。
“還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許嬌嬌又繼續道,“孩子跟親生父親,是有血緣關係的,屬於直係血親!他們兩人的鮮血,是能相互融合的,也就是所謂的滴血驗親!”
看了看古氏蒼白的臉,許嬌嬌繼續慢條斯理道:“實在不行,我們就等到這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天,到時取一滴血,放在瓷碗裡,再取我五哥的一滴血,你說,那時候會發生什麼?”
“你……”
古氏心中慌亂,正不知如何回答,許嬌嬌卻又湊近一步,低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裡清楚的很!到時候,你就是欺瞞官府,惡意嫁禍,德行有虧……你們全家都有罪!數罪並罰,你全家家產充公,說不定還要被發配千裡!”
“你……胡說八道,誰怕了你不成!驗就驗!到時我看你許家還怎麼抵賴!”
古氏色厲內荏,拔高聲音道,同時拉起了古秀兒,心下已有去意。
滴血驗親什麼的,她是沒聽說過。
但這年頭,血脈相承一說,在眾人心目中根深蒂固,代代相傳,任何事都不能動搖它。
那要有滴血驗親的方法,自然也說得過去。
再說了,這種事情,誰還能臨場編出來不成?
隻怨自己孤陋寡聞。
更沒想到,老許家的人這麼不好欺負,有見識。
“老古,秀兒的肚子疼成這樣了,你還在那裡乾站著做什麼?我們趕緊扶她回城去找個靠譜的大夫瞧瞧去……我可憐的閨女呦。”邊說邊朝古鐵匠直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