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榮悶聲說,“沒什麼,我回來這好多天了,看到家裡的酒坊規模這麼大,老妹她到底投了多少兩銀子進去了?”
“不太清楚,好像是何家人入了股份的,老妹給了三成股份給何家了。”
這些事情,姚氏也是從羅氏這個大嘴巴子嘴裡打聽出來的,她根本不知情,許張氏防她防賊似的。
“那為什麼給何家都分了三成,隻給咱們自家分一成的?還有廖青都分了一成,為何連我這個大哥也不分一成的?我好歹也是家裡唯一的秀才出身,給我分一成了,我以後去縣城裡,幫她賣酒,有什麼不可以的?做人咋的太小氣了!”
許大榮忿忿不平,實在是他回家來之後,看到家裡的日子過得紅火,他眼饞了。
家裡的豬一頭頭的長得這麼壯,那都是看得見的白花花的銀子。
過年人人都有新衣穿,有肉吃。
宰了這麼大一頭豬,隻給了他們幾斤肉。
他又是長房又是秀才的,隻給幾斤肉,這說得過去嗎?宰了一頭豬呢,光肉都是兩百斤的呢。
給何家送禮就送了整整半頭!!
這麼多豬肉留在自家裡吃,不好嗎?
今天吃團年飯,比往年都豐盛,爹娘誇了許嬌嬌不說,所有人都拍許嬌嬌的馬屁,這要是在往年,都是拍許大榮的,他許大榮才是整個老許家的焦點人物。
現在,都變了。
姚氏勸道,“大榮,廖青是老妹的未婚夫,過了年就要成親的,說是給廖青一成,也是老妹自個兒手裡拽著的,沒兩樣。你是大哥,自然不一樣了,你就不用和廖青爭了。”
還有句話,她沒敢說。
爭也爭不過。
“我和廖青爭?廖青一個外人的,我可是她正經的大哥,我是家裡的長房長子,長兄如父,又有功名在身的,她這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老二,老四他們不成器,不配分股份,她為什麼不給我分?她開酒坊她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這麼順利還不是沾了我秀才的光……”許大榮愈說愈激動了。
姚氏這段時間一直留在家裡做活計,被家裡耳濡目染了,不似許大榮那樣沒譜了,當下勸道:“大榮,你也不要激動,家裡的那一成也不都是你的?我聽說要是賺了銀子,就算是一成,也可以分不少的錢的,到時候,咱們家大郎不愁讀書的銀子了,大丫也不愁嫁妝了。你聽聽,今年婆婆說話都好有底氣,給二郎,二丫三丫她們說親事,三丫的親事還不用我們管了,這都是有銀子的底氣,老妹兒手頭裡充足著呢,還要供四郎去讀書……”
提到讓四郎去念書,這讓許大榮更來氣了。
“我都說了家裡有了秀才了,還用得著再供孩子們去讀書嗎?這不是明擺著對我這個秀才有意見?對咱們大房有意見嗎?一個毛孩子從頭開始念書,要多少花費?家裡有這個銀子浪費,不如拿給我們大郎去考秀才花費,偏爹還支持,我看爹也是老糊塗了!”
姚氏好意勸道,“大榮,算了,大過年的,這些煩心事暫時先不想了,好好的睡個覺吧,把年過下了,以後再說。”
許大榮還能怎麼地,氣也是白搭。
這些事情,他以後一定要找個機會與許有德好好的談一談。
現在也隻能關起門來和姚氏發發牢騷。
他煩悶的翻了一個身,“睡吧!”
姚氏溫柔的嗯了一聲,她與許大榮的身體貼近了一些,“大榮,大榮……”
在他身上磨蹭了幾下。
許大榮把自己身上的被子腋緊了一些,嫌惡的語氣,“睡覺,叫我做什麼?叫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