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地步了,許老三還不說實話。
“三哥,你是不是沒拿我們當一家人?你是不是覺得跟蔡氏才是一家人?跟我們老許家沒有關係了?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當我們今天沒有來過好了,你一句話,我跟五哥馬上走。”
這是開始用激將法了。
許老三死活不願說,許嬌嬌的激將法給卡住了。
他深陷的眼窩裡淚水淌得更長了,醞釀了一下情緒,正準備開口。
突然外麵,蔡三嫂進來了。
她已經把許嬌嬌她們帶來的好東西都收藏好了,用箱子鎖上了,才過來看情況。
“什麼一家人兩家人的?大富他就是自個兒摔的。他的腿腳不便利,經常摔跤,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老許家自家的什麼跛落貨的東西,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是不是,大富,你自己說!”
蔡三嫂這一通吼,讓原本準備開口的許老三又止了聲音。
許老五急道,“你放屁!肯定是你乾的?你這惡毒的女人,哪有人把自己摔傷成這樣的?我三哥在你們老蔡家,乾得活計還少?這麼些年來,為了這個家付出得還少?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還是個女人嗎?你還是個人嗎?”
蔡三嫂碩大的身軀晃上前來,“我咋的個就不是人了?許老三自己摔傷的能怪到我頭上?我沒有把他趕出去凍死在外邊就算不錯了!你們老許家說得輕巧,你們自己家不要的跛落貨,扔到我們老蔡家來,我們老蔡家把他養活了十幾年,已經夠意思了,你還想怎麼樣?”
這話說的?
完全是把許老三當成了貨物一樣,不拿他當個人看了。
許老三的神色麻木,麵如死灰,似乎早已經習慣這樣了。
讓許嬌嬌心下莫名的同情這位三哥,到底是過得什麼樣的糟汙的生活!
“蔡氏,我們不說彆的了,我三哥哪怕就算是自己摔的,他也是你的丈夫,你的男人,為何不把他送去就醫?讓他病成這樣?”
之前還叫三嫂的,現在三嫂這兩個字,她不配。
蔡氏嗤了一下,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就醫?他?咱們老蔡家的銀子又不是大風刮來的,他一個跛落貨,賤命一條,還值得送醫去嗎?”
許老五氣得發抖,“你才是賤命!我三哥是給你們老蔡家做上門女婿,但他也是一條人命,不是你們家買的阿貓阿狗!還有,我三哥會手藝,會編蘿鬥會編簸箕之類的,這些東西都可以補貼家用,你們老蔡家也沒有幾畝地的,一年到頭也收入不了幾兩銀子,青黃不接的時候,都是靠我三哥編活計養活的!憑什麼不給他治病!”
“哎唷,那就麼幾個蘿筐簸箕的,還能養活我們全家人呢,你作夢呢!泥腿子門戶,誰家生病不是個熬?他還是跛落貨的,這麼點傷,自己恢複唄,恢複不了,也不過是一條賤命,像他這樣的,死了拉倒,正好省了心了……”
啪!!
許嬌嬌抬手,就給了蔡氏一巴掌。
蔡氏萬萬沒想到,許嬌嬌會動手!
她一直防備的是許老五,許老五這個愣頭小子,前幾年數次上門來和她動過手的。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關注著許老五的動向,卻沒想到,許嬌嬌這個許家嬌寵的嬌滴滴的小姑娘先和她動手了。
“你你……!你敢打我?”
許嬌嬌現在也不指望蔡氏能把許老三送醫去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好了。
“不說人話,打得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