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燕子,許張氏也附和道,“是機靈,就是偷了我們家的葫蘆。”
許嬌嬌笑道,“娘,不都是說了嗎,您也查看過了,應該都是些長不大了的氣死秧子,蔫頭巴腦的,派不上用場的。”
“那她也不能隨便拿我們家的。”損失自然是沒什麼,許張氏就是心裡稍有點膈應。
“葫蘆值幾個錢啊,算了娘,還是個丫頭麼,性子又有點野。但她心地是不錯的,那天我被蛇咬了,她可能就去挖草藥了,大晚上的還偷偷給我送藥過去,是個好孩子。”
在鄉村裡,偷點兒地裡的東西其實真的很普遍,一般都是很少量的,比如一根黃瓜,兩個西紅柿,解個饞啥的。那燕子偷的有點多,但如果大都是沒長好的死秧子的話,那也不算什麼了。
二郎很少說話的,這會兒也開口道,“奶,他們家給我們的豬崽子便宜了不少呢,抵得上葫蘆錢了。”
許張氏奇怪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她其實也沒想計較,葫蘆值幾個錢了?就是害得老閨女被蛇咬了,她心裡頭不舒服,今天說開了,那燕子丫頭晚上給許嬌嬌送了藥,這麼有心,也算是讓許張氏消了氣。
現在隻是幾個家裡人就隨便嘮嘮,心裡對那個丫頭其實也沒有了什麼不滿。
結果,倒是讓二郎開了金口,第一次聽到他為外人說話。
二郎被許張氏看得不好意思,低下頭去。
許張氏正待說什麼的時候,後麵有人在叫喚她們一行人。
“許大娘,許大娘……”
許嬌嬌她們回頭望過去,就見一個穿紅抹綠的中年婦女捏著一張帕子,追了上來。
許張氏見了,滿臉都是笑。
“哎吖,這不是王妹子嗎?王妹子這是要去哪裡忙活啊!”
這是附近的媒婆子,許張氏認識。
許張氏現在對媒婆子都熱情得不行,家裡好多到了適婚年紀的丫頭小子們了,每逢見到媒婆,都是一臉笑,客氣和藹的緊。
王媒婆一路小跑,臉上的粉都往下麵掉了一路。
跑到了許張氏的麵前,許張氏道,“趕緊把汗擦擦,哎唷,什麼事情這麼急啊,這大熱天的。”
王媒婆用帕子邊擦汗邊笑道,“這不是剛巧看見許大娘了嗎?還有嬌嬌丫頭的……嘿嘿,心想著好久不曾見許大娘了了,上來和你和嬌嬌丫頭說兩句話,枇杷膏的季節,我們上你們家賣了不少的果子的,承蒙你們家照顧,都收了,這不想來說幾句感謝的話嗎?”
許張氏客套道,“哪裡哪裡,枇杷膏是造福鄉裡的事情,果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也是你們辛苦一個個摘的。”
兩人都是態度親熱的,王媒婆又把許嬌嬌一番誇,許嬌嬌也和她打過了招呼。
王媒婆又把目光盯向二郎,“這是你們家的二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