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幾個兒子看了看，都沒過去，忙著吃喝去了。倒是二丫也看見了，偷偷摸摸地跟了過去，打算聽牆角。
到了外邊，羅氏放開了老四，“你這段時間跑哪裡去了？”
許老四不耐煩道：“做生意去了，怎麼了？”
羅氏不相信，“做生意？你彆是賭去了吧？我藏起來的銀子呢？”
“什麼銀子不銀子，我說你這婆娘，老子好不容易回來了，你不說關心關心，反倒是問起銀子來，有你這樣的婆娘嗎？”許老四罵了一句，又想起一事，“對了，前段時間我托人送過信，沒人來過嗎？”
“哼，送過信又咋了，奶她們根本不想管你，你把家裡的銀子都偷走了，我想找人帶個話都辦不到，你就是活該！”
羅氏原本是個懶性子，說話一般都不是這樣的，但這事兒實在讓她氣狠了，不吐不快。
“啪！”許老四一巴掌就扇了過去，“你這個懶婆娘！家裡少了你吃的，還是少了你喝的，你敢咒老子，我看你是幾天沒挨打，皮癢了！”
羅氏眼紅了，“你，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拿走所有銀錢，呆在外麵一兩個月，也不管我們母子死活，回來就打我，你就是個畜牲……”
許老四怒了，正待再打一巴掌時，卻忽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四叔！”
許老四回過頭去，卻發現是二丫，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盯著他。
“回頭再跟你算帳！”許老四又轉頭喝了一句，罵罵咧咧地走了。
……
沒過一會兒，許張氏和許有德忙完，就趕回了前院，把許老四給叫到房間去了。
羅氏也難得的沒有跟去鬨洞房搶糖吃，低眉順眼的，跟在許老四的身後，一行人進入了許有德夫妻住的裡間內。
許張氏關上房門，就撈起炕上的一個雞毛撣子，就朝許老四的身上抽。
“你個狗東西，你個壞胚子，你還知道回來，你跑啊，跑啊！跑了有種以後都彆回來，你回來乾啥子！還在外麵打壞主意，又想騙家裡人的錢，又讓人送信，又說被抓住坐大牢了，老娘會信你麼？不理睬你，你熬不住了，看騙不到錢了，就自個兒回來了吧！還特意選你老妹兒成親的日子跑回來，惹老娘的晦氣，你以為你看準了今天回來，老娘就不打你了麼？”
雞毛撣子抽得許老四身上在房間內到處亂竄，被抽得渾身生疼，哭喪著臉求饒。
“娘，我知錯了，您彆抽我了，我知錯了！我再也不跑了，是我不對，我爛心肝壞老妹兒的好事，我怕挨家法，我連夜跑了……可是，我真的在外麵吃了苦頭，真的被抓入了大牢差點就回不來了，沒有命見爹娘了……”
他護哪裡，許張氏就抽哪裡，“老娘信你的邪！滿嘴胡言，沒句真話，老娘今天抽死你丫的，抽完之後，等明天再請家法，家法翻倍，上次打算抽三十刺條就算了的，這次翻倍，六十條，一條都不能少！不抽你丫的，老娘心中這口惡氣出不來，咱們老許家沒你這樣的氣死爹娘的不孝子孫……”
“不是啊！娘，我真的被抓入了省城大牢，我還讓牢獄帶了信回來，讓家裡人去救我，也沒有反應，我被人快要打死了，這條命就差點丟了，差點回不來，若不是我好兄弟救了我，在大牢的時候，我就命歸黃泉了！”許老四鬼哭狼嚎的慘叫，幸好許嬌嬌建得這房子結實，算是比較隔音的，加上老許家現在熱鬨非凡，前院裡的嗩呐銅鈸響個不停，許老四這慘叫聲就被淹沒了，沒能傳出去。
許張氏的手都抽累了，抽得痛快，虎口陣陣發麻的。
心疼雞毛撣子，怕雞毛撣子抽壞了，就停了下來，歇會兒。
“你編，你還編，你繼續編，老娘就好好的聽著，看你編個什麼花樣名堂出來，老娘怎麼這麼倒黴，生了你這麼個破落戶兒子……”
羅氏把許老四給扶著，讓許老四喘了口氣，“娘，我們當家的興許真的有難處，讓他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