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嬌謝過了小徒弟,徑直去了後院,一眼就看到了一頭銀絲的孫誌堅,正坐那兒捧著一本線裝書看著呢。
醫生這個行當,是真正的活到老學到老,一點不誇張。
“師兄!”
孫誌堅比自家老娘年紀還大,許嬌嬌對於這個稱呼一直不太習慣,奈何對方堅持,也沒辦法。
“哦?原來是小師妹來了,快坐!”
孫誌堅放下書,指了指椅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嗯,一是來看看您,二是來請教一個問題,我家的豬病了……”
“你等等。”孫誌堅抬手製止,“你家的豬病了,找我乾什麼?我又不是獸醫。”
“嘿嘿,您是神醫嘛。”
許嬌嬌路上已經準備好了措詞,此刻不慌不忙,“不管什麼醫,我認識的大夫當中,您最高明了,我不找您找誰?不是有句話叫作一法通萬法通?豬它也同樣是生命,道理一樣的,您就當作一般病人看,不就行了?”
孫誌堅掀掀眉,不以為然,豬跟人的構造那能一樣麼?怎麼可能一樣看待。但小師妹的請求,說到底也還是要幫的,於是也不掰扯了,揮揮手,“行行行!你說行就行,具體什麼情況,你說來我聽聽看。”
“就是不吃東西,一直哼,過幾天就不行了,還死了一頭。”
許嬌嬌說著,把帶著的那份豬糞樣本拿了出來,遞給孫誌堅。
孫誌堅疑惑地拆開看了看,很快眉頭皺起,故作不悅道:“哼哼,你這丫頭有段時間不來了,這回一來,就送了包豬糞給我啊?”
“呃……”
許嬌嬌大窘,想想也好像是有點兒不地道,“咳咳,不是,我給您帶了酒呢,金榜題名,新出的,放前麵了……”
“行了,你也彆裝老人家咳咳了,”孫誌堅是故意這麼一說,也不是真生氣,“拿都拿來了,我就試試看吧。”
說完,起身到屋裡找出了三個小瓶子,各倒出一點點,分開裝在三個小碟子裡。許嬌嬌一看,都是透明液體。
孫誌堅又找來一塊竹片,把那份豬糞用力壓了壓,擠出一點液體來,跟三種液體一一混合,後來又兩兩混合,如是三番,最後點頭道:“看這反應,應該是中毒了。我這套方法,雖不敢保證百分之百準確,但也八九不離十。你沒拿實物來,我一時也分辨不出是什麼東西導致中毒,你回家去查一查,應該能找出來。”
“會是跟酒糟有關嗎?”許嬌嬌有點擔憂,如果這樣,那就有些麻煩了。
“那怎麼會。”孫誌堅搖頭,“酒糟都是糧食來的,它可能會對毒性有些促進作用,本身不可能有毒,除非黴了爛了。”
黴了爛了是不可能的,許嬌嬌這點常識還是知道的,至於豬到底吃了些什麼東西,一問就知道了。
現在有了這個結論,已經可以了,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