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開眼,偷了這種稀少的官銀出去花,那人家就會懷疑你,你哪來的官銀?不搞清楚,人家都不敢收,怕擔上官司。
沒錯,花銀子都得有資格,就是這麼個道理。
東西搬完,孫大人卻又從車上取出一塊匾額來,左右差役撕下護封,許嬌嬌一看,這匾額暗紅木底,上書四個大字:沙洲案首!
孫大人:“本官也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姑且製匾一副,送與廖案首,還望莫要嫌棄!”
廖青趕緊拱手:“大人有心了,學生拜謝!”不管東西好壞,這是孫大人私人送的,得領這個情。
“掛上掛上!”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匾額很快被掛在了門楣上,貼金的沙洲案首四個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分外耀眼。
眾人盯著一頓猛瞧,這種東西,許家村可不多見,嚴格來說,是從未有過。
“唉……唉……”
一個老頭卻盯著匾額唉聲歎氣,長籲短歎。
“廖老頭,你什麼意思,這匾額不好啊?”許家村裡正見了,大為不滿,“還是說,你對孫大人送匾有意見?”
“呃,不不不,這匾額好得很,好得很,老朽也不敢有意見。”廖家村裡正連忙否認,“老朽是在想啊,這匾額本來應該是掛在我廖家村的……”
“屁話!”許裡正對他沒半點客氣,已經有人給他打小報告了,這老家夥在半道上還準備截胡呢,“要在你廖家村,彆說案首了,童生都沒有!老家夥你是不是覺得老了皮厚了臉紅了也不怕人看見?”
“你……”廖裡正很生氣,卻又無話反駁,隻道:“老家夥,你客氣點,你比老夫能小到哪裡去不成,你那臉也不薄吧?”
“不管薄不薄,老夫還是要它的,不像你,一點不要,哼哼!”
“哼!”
兩人聲音很低,孫大人就在前麵呢,不敢高聲議論,更影響不了大家的情緒。
許嬌嬌看著匾額,心裡也有點想法。
幸好這是貼在二進院子裡,要是貼在前麵大門上,那豈不是路上來來往往的人都會看到?她不是那種張揚的人,真要那樣,會覺得那簡直是赤果果的誇耀。而現在就好,不進院子,是看不到這塊匾額的。
做完這些,在許裡正的提議下,眾人帶上祭品,又去了許家祖祠。
許家祖祠經上次許嬌嬌出錢修繕過,看上去是煥然一新,乾淨明亮。
“果然是氣派不凡,許家當得大興啊!”
孫大人點頭稱讚道。
聽得孫大人此言,許家人一個比一個高興。許張氏又是可惜許有德聽不到,要不然,沒誰會比他更高興。
“多謝孫大人美言了!”
許裡正自然也高興,令人打開大門,擺好祭品,又讓人取來一張大紅紙和毛筆,請孫大人幫忙寫一張告貼。
孫大人也不推辭,接過筆,略一思忖,蘸好墨水,揮毫寫下幾個字:大祥四十五年十月一十六日,許家二十六世婿廖青高中案首!
寫完,許裡正親手接過來,刷上糨糊,貼在柱子上。這根柱子上還留有上次貼的“二十六世女許嬌嬌配廖青”紅紙一張,現在撕了,再端端正正貼上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