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硯看他不動了,不由問道:“範先生,怎樣了?”
仵作道,“杜大人,有可能是砒霜,但中毒時間過長,我等無能為力,還得派人去太醫院,請孫誌堅神醫過來一趟,孫神醫對醫毒方麵有研究,看能不能識彆出解藥。”
杜正硯立馬讓胡侍衛去太醫院裡請人。
許嬌嬌對解毒一塊兒,沒有進一步研究過,這秋錦不解毒,是很可能醒不過來的,畢竟時間拖太長了。她的針灸術嚴格的來說,物理方麵的作用比較強一點,不可能根除深入血液內臟中的毒性。
讓人去請擅長的老中醫過來,是必要的。
隻是她沒想到這仵作先生,竟然也識得孫誌堅。
她側目道,“咦,先生也認識孫神醫嗎?”
仵作先生已經給屍體重新蓋上了白布,“是,在下姓範,名劍,仔細說起來,孫神醫與我算是半個同門,我師父與他師父曾經有過同門之誼,我們是與死人打交道的,解剖屍體,孫神醫是救活人的,不管是醫活人,還是剖死人,其道理上,也都是相輔相成的。”
許嬌嬌點頭,“範先生所言極是。”
仵作放在現代就是法醫,前世她接觸到不少法醫朋友們,對法醫這個職業一點也不陌生。
兩人小聲交流了幾句,秋錦身體裡能通過物理方法,把該放的毒血也都放光了,等待進一步的治療了。
在場的氣氛都很緊張。
死人也當著他們的麵解剖了,毒性也確定了,現在就等著太醫院的太醫們來救命了。
於夫人的手無意識的搓著帕子,她隻覺得時間特彆的難熬。
在等人的空檔,於大老爺站了起來,“杜侍郎,皇上讓咱們來過府,是讓你給個交待的,你讓咱們在這裡乾等了這麼長時間了,是何用意?這分明就是丫環不堪受辱自殺了,就算救活一個,也是死了一個,凶手也是害了一條性命,你把罪犯抓起來,給皇上一個交待不就行了,何必在這裡拖延時間?”
杜正硯反問,“能救回一條命就是皇恩浩蕩了。再者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怎麼就來凶手了?依你說,誰是凶手來著?你來指認!”
“還不明擺著的嗎?這杜府滿院子的仆婦們都能證明,兩個丫環就是從柏院退回去之後,受了柏院主子的侮辱,想不開自殺的,凶手就是這個村姑許嬌嬌,還有柏院的男主人廖青!兩人不顧禮法,枉顧人命的,他們就是原凶!杜侍郎,你若是不好意思動手,可以把他們交給我們刑部來處理,我刑部來幫你處理。”
杜正硯麵無波動,“那依你這麼說,那乾脆不用查明真相了,你直接把我也抓起來好了,是我把這兩個丫環賜給我兒的,我治家不嚴,讓皇上把我關大牢裡去算了,也不用其它人來背鍋了,你把我抓去你們刑部吧。還有,於侍郎,你們刑部是替皇上審大案要案的,什麼時候,像家宅後院的這種小事情,也要歸你們刑部處置了?如今的刑部就這麼閒的嗎?三番兩次的都想來替我杜正硯管家務事了?”
於大老爺頭大,臉也大,是個大方臉,一瞪眼說話起來,有股凶戾之氣。
“我一看這個村姑就沒安好心,害死人了,還假惺惺的在這裡救人,偏偏還救活了!你們想,什麼人有這麼強的醫術,有把握能讓死人起死回生?搞不好,這毒就是她自己下的也說不定呢。她要是真有慈悲之心,會說出把人好端端的丫環賣到青樓去的話?我看她就是想拖延時間,把這件事情,不了了之……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我們就算了,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大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