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淡定自若,是對自己醫術的信心,就足以一試。
卻不料禦醫當中有一人道:“皇上,太後乃千金之軀,不可如此輕率啊!此女如此年輕,想必經驗尚有欠缺,連個大概把握都不敢說,這是事先推卻責任的說詞,她今天來,肯定隻是想嘩眾取寵,在皇上麵前露個臉,博個眼熟,根本治不好太後!請皇上三思!”
“是啊皇上,萬一有個差錯,那可後悔莫及啊!”
“我等皆是行醫多年,尚且不敢如此誇口,還請皇上慎重,以免鑄成大錯!”
一人帶頭,竟有好幾個紛紛附和起來,意思都是許嬌嬌不靠譜,勸皇上悠著點。
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在皇上沒有震怒的情況下,以勸告為名說幾句,還是沒問題的。
我好心好意,你皇上總不能橫加怪罪吧?
在幾個禦醫吵嚷中,孫誌堅給許嬌嬌低聲介紹,“站在最前麵的那個老頭,就是叫得最響的那個家夥,姓宋,是我的老對頭了,以前就糾集了一些人跟我作對,到現在還沒變。這次,倒是牽連到你了。”
許嬌嬌看過去,那個宋老頭倒像個財主,肚子挺得老高,油光滿麵的,想必是皇宮給的待遇太好。此時足有六七人,在附和他,應該是跟他一夥的。
不過還有另一些人,此時也正在反駁他們,看來應該是跟孫誌堅交好的,或者不滿意宋老頭一夥的。
孫誌堅有些年不在皇宮了,還有這麼多擁躉,也算是混得不賴了。
“你宋禦醫見多識廣,經驗豐富,那依你看,太後此症該如何診治呢?”
許嬌嬌在這裡到底是年紀輕,資曆淺,不好說太重的話,說了影響也不好。但孫誌堅可不想他帶來的人受委屈,也沒什麼顧慮,此時反問道。
“哼!”
宋禦醫見是他,哼了一聲道:“依老夫之見,就應該施以灸黃芪、赤芍、川芎、當歸、丹參、川牛膝、清半夏、灸甘草等等,日日煎服,當有痊愈之日。”
孫誌堅:“哼!一知半解,也敢拿來丟人現眼,豈不知灸黃芪服多了容易上火?太後本是情緒不穩,脾氣易燥,你這樣施藥,隻會雪上加霜!”
宋禦醫:“你……上火之事解決起來何其簡單?隻要再服青葙子、牛黃,便可無礙。”
“笑話。”
孫誌堅嗬嗬一笑,“依你這種搞法,豈不是拆東牆補西牆?你宋大禦醫就是這樣給人看病的?”
宋禦醫惱怒已極,這豈不是在皇上麵前詆毀他嗎?正待再說些什麼時,皇上卻一揮袖,製止了他們的爭吵。
“好了!朕意已決,你等無須爭吵。”
他哪裡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身為皇上,隻要他有心,能瞞過他的事,真的不多。
如果不是他親自在這裡,這夥人恐怕都開罵了,老匹夫、老狗這類詞兒少不了。
許嬌嬌也是有些無語,你們這夥人,說這麼多有用嗎?
不就是擔心她搶了風頭嘛!
可你們不是沒辦法嘛!還爭什麼爭?
並且這裡皇上最大,你們說再多也不過是浪費口舌罷了。
皇上製止了吵鬨,又向許嬌嬌道:“許姑娘,就請你出手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