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語重心長道:“杜大人,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張某此番可是推心置腹啊!咱們寒窗苦讀十幾年,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做官?做官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光宗耀祖,榮華富貴?當然,造福一方,這個也可以有的,可兩者並不矛盾啊?杜大人何苦如此較真?”
這一番話,他聲音壓得很低,最多也隻有一張桌子上的人能聽清。
可這不包括許嬌嬌。
許嬌嬌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會兒,女眷那邊也不喝酒,差不多都吃完了,都豎起脖子在傾聽,甚至有人走到隔斷邊上,掩起耳朵偷聽,可惜最後什麼都沒聽到。
張主簿也有顧慮。
他雖然勢大,可還做不到隻手遮天。
如果能拉廖青下水,和光同塵,大家一起發財,這是最好的辦法。
真要撕破臉,那就不好辦了,廖青乃朝廷命官,上次剛無故死了一個縣太爺,現在要是新任縣太爺又出問題,很可能會引起朝廷的注意,那就不好了。
廖青回了他一句:“夏蟲不可語冰。”
張主簿頓時怒了,這是說他井底之蛙,目光短淺?
好你個姓杜的,枉老子一番苦口婆心,你卻如此目中無人,肆意輕慢!一句話就頂了回來。
合著老子白說了半天!
你不是清高嗎?
好!
老子讓你清高!
當下揮手令一個小廝過來,耳語了兩句。
小廝跑了出去,沒過一會兒,一個身影出現在大廳門口。
正是古秀兒。
她還是未過門的小妾,沒有資格入席,可能就在外邊邊廂裡呆著,小廝一喊就來了。
許嬌嬌看過去,得有兩年多了吧,這古秀兒變化倒是不大,隻是顯得成熟了些,一身繁複的綢緞,裹得緊緊的,透出妖嬈的曲線。也不怕被凍著。
“見過老爺,見過各位老爺!”
古秀兒乖巧地走到張主簿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