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此倒向縣太爺,那也不行,誰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情況?畢竟,主簿大人鬥垮過好幾個縣太爺了。
難辦呐!
作為一個小人物,命運不由人,實在憋屈的緊。
陳順德臉上一陣變幻不定,最後終於道:"回老爺,小的的確暗中使了手段,致使周小柴很快輸光了銀子,最後把田契也輸掉了。至於後來的事,小的也確實不知情,請老爺明察。"
他這樣說,也是被迫無奈。
他不能徹底倒向縣太爺,可也不能惡了縣太爺,不然最後不好收場。
現在,他老老實實地交待了自己的惡行,在縣太爺麵前搏個好,日後也有轉圜餘地。
至於其它的事,他不能說,否則日後若是勝利者仍是主簿大人,他還想要命嗎?
"那是誰指使你這樣乾的?"廖青問道。
陳順德:"沒,沒誰指使,當時正好小的坐莊,小的看那周小柴老實好騙,就下意識這樣乾了,小的有罪。"
廖青看著眼前之人,腦海湧出一個詞:
狡猾!
使騙術行賭,自然有罪,可這罪也大不到哪裡去。除此之外,這人一個字也沒吐露,一點有用的消息都不肯說。
"除了這些,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陳順德:"小的沒彆的要說了。"
"好吧。"
廖青站起身來,"既然你不肯說,本官也不勉強。其實今天是你交待的最好時機,以後你就算想說,本官也擔心你沒那個機會了。"
陳順德詫異道:"大人何出此言?"
廖青轉頭吩咐了師爺一句,繼續道:"衙門裡不安全呐!上任縣太爺,竟然被野狼闖入咬死了,這事你知道吧?"
"這小的知道。"
陳順德點頭,他非但知道,還知道得比一般人多一點,這事隱約還跟主簿大人有關,以他的推測,說不定就是主簿大人"引狼入室",造成了慘事。
所以,廖青這句話嚇不倒他。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會有野狼闖入,但衙門都換成你入主了,還不知道加以防範?那豈不是比豬還蠢。
"知道就好。"廖青點頭,"其實野狼好防,難防的是人呐!"
陳順德警覺道:"大人此言何意?"
這時,剛出去的紀師爺又回來了,丟下一具屍體,扔在了陳順德麵前。
"侯四?!"
陳順德大吃一驚,他沒想到侯四真的被抓了,而且已經死了!
廖青看著他,"本官實話告訴你,侯四是被師爺抓的,但他被抓住不到一刻鐘,就被暗箭射殺!你也算江湖人,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
陳順德盯著侯四的屍體,脊背透出了一股股涼氣。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種操作太常見了。
他隻是沒想到,這種事,有朝一日竟然會離自己如此之近!
這是他第一次深切體會到,主簿一夥做事的狠辣。
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也充分說明了,主簿一夥勢力的龐大,無孔不入。
侯四隻是賭坊打手,小人物,被滅了一點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