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說得對,大郎犯下這等滔天大罪,嬌嬌就算饒了他,朝廷也會追究責任,到時候還會有這等榮光嗎?老許家興許跟著全下大獄都有可能。
留著是禍患啊!
有舍有得,許有德這樣自我一開導,也就漸漸放下這一頭久壓在心裡的憾事了。
再者,高興的事都說不完呢。
之前聖旨裡說的,要賜給他們一座府邸的,這個許嬌嬌已經問清楚了,就在京城裡,恐怕都已經在動工了,官府出錢出力,不用他們花一文,也不用他們出一人,他們隻等著蓋好了住進去就行了。
這可是皇上禦賜的府邸,這份榮耀是買都買不來的。
不過很明顯,這房子恐怕暫時隻有許嬌嬌兩人去住。
至於一萬兩銀子,反倒是次要了,再加上老許家現在不缺錢花,都不是鑽錢眼裡的人,這萬兩銀子,也隻是讓兩老驚訝了一次,感歎了一下皇上的大方,就略過去了。
倒是誥命夫人這個身份,很是讓許張氏開心無比,把幾套鳳冠霞帔穿了又穿,老臉上滿是稀奇興奮之色。
身上穿著誥服,手裡摩挲著賞賜下來的財物,這滋味,嘖嘖!
許張氏感到了無比的滿足!
誥命夫人沒有實權,卻有些特權,等同於官身,比如有俸祿可拿,不可侮辱,不可責罰,能夠隨時進宮,還能得到皇後的宴請,等等。
其它的就罷了,許張氏估計自己一輩子也不會進宮,但有俸祿可領,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好處,這對於大半輩子都在田地裡刨食的莊稼人來說,簡直就是端上了鐵飯碗啊!
後半生吃喝不愁了。
用許嬌嬌的話說,就等於有了養老金,還是高檔位的那種。
……
睡到了夜半,許有德起來起夜,聽到外麵有吵雜的人聲。
轉頭問許張氏,“怎麼回事兒?”
許張氏也不知道狀況,她正準備起身去外麵看情況。
小紅披著衣裳,從外麵進來回話,“老太太,外麵天兒冷,彆出去了,沒啥大事情,夫人與老爺他們已經去處置了,說不要緊,就是院子外麵走水了,差不多要撲滅了。”
許張氏奇道,“寒城這裡天氣這麼冷,現在都已經開始下雪了,怎麼會走水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是人為的,她都不相信。
小紅抬眼看了看許有德,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張氏更著急了,“快說,咋回事兒?彆看他,他有什麼好看的!有我給你撐腰呢。”
小紅想著,今天晚上瞞下了,明早上就瞞不住了。
不如早說明白,讓許張氏不擔心不瞎想。
“是有人買油縱火,故意潑灑在衙門後院這一塊兒,那人比較熟悉寒城的地形,趁守衛不注意的時候……”
許張氏倒吸一口涼氣!
許有德也驚住了。
“什麼人敢這麼大膽!”
這欽差大人還沒有走呢?這是想燒死欽差大人陷害許嬌嬌與廖青呢,還是想燒死他們一家子的?
這麼惡毒來著!
小紅期期艾艾道,“是……姚氏,姚氏好像又瘋了!她約摸著拿了那十兩銀子,全部去買火油了,她說要燒死欽差大人,要讓老許家脫不了乾係,她還罵人,罵得特彆的難聽……”
許張氏差點就不好了。
“都是你個死老頭子,讓你看她可憐,給她銀錢傍身!我就說了,這個瘋婦心眼壞透了,什麼事情都能乾得出來,哎唷,我要出去看看,這個賤婆娘,不要臉的東西,老娘要出去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