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白略頓了頓,“爹,我沒有。”
“好。”
安興郡王點頭,“連爹都瞞著,你做得也算可以了,畢竟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隻不過,你瞞得住嗎?那麼多雙眼睛看到了,你當他們都是瞎的?”
朱振白不語。
人多是不假,好多人來報名,但正因為人多,大家都看到了,他把人帶進去了,但又帶走了。
安興郡王看著他,繼續道:“就算你瞞過了彆人,可是,現在刺客已經被抓住了,你怎麼瞞?人家沒長嘴嗎?”
朱振白嘴巴嚅動幾下,終於道:“兒早就跟她說過,我不會承認見過她,就算她供出我,我一口否認,誰還能就憑她的一句話指認我有罪不成?”
安興郡王提醒他:“你帶著她進過宗人府,多的是人指證。”
朱振白:“這一點,兒當然也想到了,所以提醒過她,但她說自己是老江湖,擅長易容術,要不然也不會想出這個法子。後來在我的要求下,她也是易容後,才進去宗人府,所以就算彆人看見了,甚至還記得,那也沒用。爹,那人很厲害,她不會露出破綻的。”
安興郡王:“人都被抓了,沒有破綻,還有意義嗎?”
朱振白:“她們總不能空口白牙,就說我有罪。”
安興郡王:“那陳福呢?”
朱振白:“陳福其實並沒有跟著去,可以說他都不知道我帶去的人是誰,我隻是後來告訴了他,有這麼一回事。我警告過他,他的家人我知道住在哪裡,而且我也給了他好處的,隻要他不瞎說,就沒問題,如實說都沒問題。”
安興郡王思忖一番,又問了一句:“你是說,他從頭到尾,都沒見過刺客的真麵目?”
朱振白:“是的,沒見……”
說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來,陳福其實是見過刺客的!
隻不過,時間相當短,就那麼一照麵的功夫,陳福就被刺客砍暈了。
當時他們都在急速奔跑中,反正他自己是沒看清刺客的麵目的,下意識就忽略了。
但他不能以此肯定陳福也沒看清啊?
想到這裡,朱振白頓時躊躇起來,到底有沒看清呢?
安興郡王看他這副模樣,哪裡還不明白出了紕漏?
當下暗歎一聲,道:
“做這種事,必須要思慮周全,你……這就是一個大破綻,隻怕你要惹上大麻煩了!事情究竟是怎樣的,你從頭說來,不得隱瞞!”
朱振白開始有點慌了,
當事情真的有可能暴露時,他發現自己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鎮定。
當下連忙道:
“那天我與陳福,嗯,在巷子裡追一個女子,拐過一個彎時,迎麵遇上一個老嫗,陳福便準備推開她,哪料那人一抬手,就把陳福砍暈了。後來才知道這人是要找顏德郡主的麻煩,她想讓我幫忙,送她進宗人府做穩婆,其他的事都不用我管。
我想了想,覺得問題不大,就送她去了。她是易容之後進宗人府的,您不知道,她易容後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後來我就帶她參加選拔,按照事先說好的,她沒通過,我們就一起離開了,但是沒出大門之前,她就一個人躲起來了,當時人來人往,門子不可能注意到她一個穩婆沒出來。
她之前就說過,要找一個通過了選拔的人,冒名頂替的,因為我們家的關係,她不冒充彆人也不行。後來的事,我就沒管了,也一直沒聯係。”
安興郡王低著頭,慢慢踱著步。
臉上開始沒什麼表情,可後來越來越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