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撼山麵無表情,回道:“見過八殿下。”
然而他手上並沒有任何見禮的動作,
當先縱馬到了群芳閣門前,一躍下馬,將那個蹲著的大夫一腳踢出老遠,沉聲道:
“有請老先生看看。”
他身後一位老大夫依言上前,仔細察看。
而那位夫人,則衝到跟前,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忍不住開始嚶嚶低泣起來。
後麵黑木傲派人,將圍觀的閒人趕得遠遠的,又向黑須譫詢問起事情的詳細經過。
半晌,老大夫抬起頭,
“元帥,三公子受傷很重!外傷倒沒什麼,主要是內傷,肋骨斷了兩根,胸腔有淤血,肺腑受創頗深,甚至有可能損及到了神經。”
夫人立刻嗚咽出聲。
耶律撼山眉頭大皺:
“不是說隻有一腳嗎,怎的受傷如此之重?”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
黑須譫是個什麼貨色,他的功夫有這麼高嗎?
但這話完全是在幫對方開脫,自然不能說。
老大夫道:
“一個全力重擊,一個毫無防備,受此重傷並不奇怪,至於傷及到了神經,嗯,那隻怪對方下手太狠了些。”
其實這一點大部分屬於運氣問題,但老大夫也不能這麼說。
耶律撼山:
“那以先生看來,犬子能不能治好?幾時能好?”
老大夫沉吟半晌,緩緩道:
“暫時還不好說,如果元帥非要知道一個答案的話,那這個時間很可能不會短了,一年半載,都說不好,而且神經損傷極難恢複,這個,要看三公子的造化了。”
耶律撼山抱拳一禮:
“請先生全力以赴,務必治好他,本帥必有重謝!”
老大夫點頭,“老夫自當竭儘全力。”
安排好了這邊,耶律撼山大踏步走向黑木傲,
“八殿下,你如何看待此事?”
黑木傲道:
“大元帥,你放心,拔山的湯藥費包在我身上,無論多少!”
耶律撼山眯起眼:
“你覺得,我是來找你要湯藥費的嗎?”
黑木傲:“撼山,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這件事吧,就是兩個晚輩爭風吃醋引起的,談不上誰是誰非。你要是心裡不痛快,我可以讓黑須譫向你們賠禮道歉!你看怎樣?”
耶律撼山:
“我不覺得怎樣!”
黑木傲:“那你想怎樣?”
耶律撼山:“剛才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兒子最少要在床上躺半年,八殿下就這麼一句話交待嗎?”
黑木傲:“那你的意思,難不成也要將我兒打成臥床不起?”
那邊的夫人急衝過來,怒道:
“黑木傲!你管教的好兒子!來這種傷風敗俗之地不說,還仗勢欺人!我要向陛下告狀,告你兒當街行凶,不顧世家情誼痛下毒手!”
遠處的許嬌嬌聽得有些詫異,
這位夫人有點猛啊?
敢這樣對一個皇子說話。
但想想黑山國的風格,好像也算不得什麼。
這個國家,不像她們大祥國那般尊儒重道,他們最看重的,是拳頭。這就比較好理解了。
看樣子,這位大元帥的地位,著實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