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劉襄年簡直沒法子想了,“樊琪,你這是乾什麼”
“你想睡覺我給你遞上枕頭呀你不謝謝我啊就寄給我爸媽有什麼意思啦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呀要是你覺得還不夠過癮。”樊琪轉頭看向劉襄年的助理,“叫這位親自去我家,去搞上三筐雞蛋,用塑料袋,十個雞蛋一袋放好,裡麵再配上我的這幾張照片。上頭還要寫,樊永康女兒樊琪在港城拍三級片。下午五點左右,在我們家弄堂口,進來一個派一份,保證一天之內我們整個街道家家戶戶都知道我在港城拍三級片。這樣宣傳效果就出來了,你就滿意了。”
劉襄年胸口不停地起伏,他原來想樊琪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聽見這幾張圖要寄給她爸肯定會緊張,一定會跟他坐下來談,他要的不過是讓她接受這套房子。誰知道她像個市井潑婦一樣,自己那個如玉君子一樣的孫子,配了這麼個東西,實在是委屈了至謙。
“你自己看看,你這種市井潑婦的樣子,哪裡配得上至謙”劉襄年控製不住怒氣,敲桌子。
“拉稀癟三,碰到赤佬了”樊琪連翻上海粗口罵出來,“是誰下三濫是誰要拿著這些紙來威脅我自己做出來垃圾事情,倒打一耙說我市井潑婦老甲魚倒是蠻會扣帽子的。”
劉襄年的心裡上海話是陳婉音口裡的吳儂軟語,哪裡聽過這麼粗鄙的話用顫抖的手指指著她“你罵我什麼”
“你不要誤會了哦老甲魚和老烏龜這這兩個詞在上海話裡不是一個意思,老烏龜呢就是被戴綠帽的男人。老甲魚是“老而不死是為賊也”的意思。你說,你是不是那種專門給人找不自在的老不死我粵語不太好,但是上海話很正宗的,不會搞錯的。”樊琪說得眉飛色舞,劉襄年聽得氣得頭腦發蒙。
劉襄年喝“你彆以為肚子裡有了孩子,我就不會拿你怎麼樣”
“阿謙跟我說的,你要一個人的命,是分分鐘的事,要不他也不會找袁老先生了。我也知道禍從口出,但是你個老垃圾做出來的事,實在讓人看不下去了。下三濫到這種程度也是開了我的眼界。你要我的命,沒關係啊現在就叫人來殺了我。沒關係的,我死了就跑奶奶太爺爺麵前,我要問問陳濟蒼和陳婉音,他們怎麼會眼瞎到這種程度,看上你這麼一個垃圾”
樊琪提及陳婉音,劉襄年恨不能不顧理智想要弄死眼前這個小潑婦的心思瞬間歇了。他已經知道,孫子沒有樊家未必能活得下來,按照婉音的性格,必然把樊家的恩情看得比天還重,自己要是動了她
要是這個小潑婦在婉音麵前告狀,自己去了地下,恐怕婉音更加不會原諒自己。
“你出去”劉襄年控製住自己發黑的眼,指著門口。
樊琪拿起桌上自己寫的地址,語調帶著調侃“這個地址,你還要不要啊”
劉襄年咬著牙“給我滾”
“好的呀那我走了啊”
樊琪當著他的麵把地址撕得粉碎,扔進了垃圾桶。跟她拚心態,心態不好的人能炒超短線
她拎起包,拉開門,走了出去。見廖雅哲果然站在走廊對過,他問“你怎麼樣”
樊琪想了一下“我挺好的,劉老先生可能不太好。”
樊琪見外頭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人家守了自己這麼久,真不好意思。她說“想吃什麼,我請客。”
“你今天一天精神不好,就這裡吃點簡單的。”
“好”兩人進了日料餐廳。
樊琪要了一碗豚骨拉麵,等麵的時候,廖雅哲控製不住他那一顆八卦的心“他找你乾什麼”
“他知道我老公去美國出差了,就想從我這裡擊破,希望我能接受他給的房子,等我老公回來已成定局”樊琪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廖雅哲這個八公,可以預見的是,這個貨今晚一定會跟馮學明去說。
廖雅哲聽見老甲魚的解釋,笑得捶桌“粵語裡也有說水魚,但是完全不一樣,是指俾人揾笨嘅人。”
指容易上當受騙的笨蛋幸虧自己解釋清楚了,要不然讓劉襄年誤會了多不好樊琪暗讚自己聰明。
廖雅哲問她“那你到底懷孕了沒有”
“你個八公,懷你個頭啊”
“沒懷啊”廖雅哲確認。
“屁話嗎我年紀輕輕為什麼要想不開,老早生孩子。”樊琪說著,透過玻璃窗卻見酒店門口來了一輛救護車。
看到劉襄年的那個黑衣保鏢跟著擔架出來,樊琪“不是吧好歹也是大亨,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
廖雅哲看到這個情景立馬站起來,去餐廳賬台那裡借了電話,給馮學明打了電話。
等他回來,樊琪已經在吃麵條了,看上去她吃得還挺香。
“你跟馮學明說了”樊琪問他。
“我就說他外公上了救護車,沒說你把他外公給氣的。”廖雅哲說,“現在反正發生了這種事,馮學明也不可能再叫你去拍廣告片了。我就跟他說,之前你答應我去拍廣告片了。不過現在發生了這種事就算了。這樣我麵子也有了,也不影響你。”
樊琪低頭吃了兩筷子麵條,她抬頭看廖雅哲,怎麼說這個白癡呢他很仗義,一定要等她出來,也一定要請她幫馮學明。唉這個人性格如此吧
樊琪無奈“隨你隻要他不怕給他外公看到,再讓他外公氣一遍就行。”
馮學明要是敢叫她拍廣告,廣告在電視裡天天播,那不是在他外公胸口紮刀他應該不是這樣的孝子賢孫吧
樊琪吃完麵條,拿紙巾擦了嘴,叫了買單,廖雅哲開車送她回家。
樊琪一進家門,就開始哼著走調的歌曲,拿了衣服進衛生間洗澡。
洗好澡出來,她擦著頭發,這頭發真煩,燙了之後毛毛躁躁的,好難打理,得找個理發店給剪了。
吹乾了頭發,樊琪今天她沾床就睡,滾到左邊抱噗噗,滾到右邊抱大白熊,雖然睡夢中會發現似乎,好像少了點什麼但是不妨礙她睡得沉。
真的是一覺到天亮,醒來的時候是六點多,昨晚八點左右睡的,足足睡了十個小時,這下神清氣爽了。
陳至謙在北角的福建鋪子買了燕皮餛飩,樊琪先在鍋裡燒了水,再去刷牙。
等她洗漱好,出來切了蔥花,揪了紫菜撚了點蝦皮,挖了一勺豬油加一勺生抽,鍋裡的水開了,一勺子熱水衝進碗裡,再把餛飩給下進去。
這個醬油湯味道也很不錯了。
餛飩浮上來,撈進碗裡,好讚
樊琪端了餛飩上桌,拿了醋瓶倒了一勺子醋。可惜啊這個年代應該沒有上輩子常吃的清透,酸中帶著一點甜康樂醋吧要是能配上那個醋,才叫絕。
要是陳至謙在家,聽見她對醋都有這麼多要求,肯定又要嫌棄她嘴挑,要求多了。
快吃,快吃餛飩好q彈,味道很好的。
樊琪一口一口吃著餛飩,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剛剛發出一聲“喂”
陳至謙聲音裡帶著焦急“昨晚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沒接”
“我八點就睡了。”樊琪說。
“你睡得著”陳至謙的口氣好像很意外。
“睡得著啊我睡了十個小時,渾身舒服啊”睡足了,整個人元氣滿滿,樊琪回答很輕快,不過聽見電話對過的人,似乎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來,感覺好像有什麼不滿要透過電話線傳過來,樊琪問,“你有什麼事嗎國際長途很貴啊”
“沒事,我就是想跟你說,我到這裡了。”陳至謙能說什麼呢早上打電話想要報平安。她沒接電話,他一整個白天都心神不寧。沒想到她是睡了,還睡得特彆香,她就一點兒都沒記掛他嗎一開口長途電話很貴,她不知道就她那個腦子,能知道個什麼
“報個平安。”陳至謙說。
“哦,我跟你說,今天劉襄年找我了,他知道你出差了,以為我懷孕了,要通過我的手送房子給你。”
“你肯定沒收。”
“我當然沒收,他就威脅我”因為國際長途貴,樊琪簡略說了兩句,“我把他氣得擔架抬上了救護車。”
陳至謙笑出聲“調皮行了,我掛了。”
“好好休息,好好吃飯。”樊琪說。
“你也是。”
樊琪掛斷電話,為什麼劉襄年沒辦法聽見這通電話呢他要是知道陳至謙聽見他氣昏了,笑得很開心,會不會再次昏過去
樊琪在房間裡換衣服,聽見外頭電話鈴聲響,她出來接電話“秀敏姐,您找我”
“昨天你跟劉襄年見麵,被拍到照片了,劉襄年進了醫院了。我能采訪你一下嗎”
“你等等我換了衣服,立馬下樓。”
樊琪下樓,何秀敏已經等著了,遞給她一張報紙,上麵占了很大篇幅的報道劉襄年進醫院急救,天禾集團繼承者成迷
文章配上了她和劉襄年在酒店門口的圖片,說兩人酒店談話,她先出來,緊接著劉襄年就叫了救護車。,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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