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之主!
“真的感覺有點急躁,但也不是那麼易怒……”戴三重冠冕穿深藍法衣持“海神權杖”的克萊恩認真審視了下自己的狀態。
這意味著“暴君”牌確實能在一定程度上壓製“海神權杖”的負麵效果,但並不是完全抹除。
克萊恩借助冥想平複了下情緒,轉而望向角落裡的雜物堆。
“《格羅塞爾遊記》?這是我目前最強的防禦物品,而且還有奇妙的用處,但問題在於,它是另一位古神,‘空想之龍’安格爾威德製造的,按照小‘太陽’的說法,這位巨龍王曾經和卡爾德隆的主人,遠古死神,不死鳥始祖格蕾嘉莉在一個陣營,沒誰知道這‘遊記’是否會激發不必要的變化……謹慎為重,還是不要帶比較好。
“和阿茲克銅哨類似,那個變異的紙人也不能容納,它有人造死神殘餘的氣息……這或許會在探索卡爾德隆時帶來某種威懾,但也潛藏極大的隱患。
“‘光之祭司’的非凡特性?這能有效克製亡靈,是‘死者之城’居民們的天敵,可隻是材料,還未製作成神奇物品,能發揮的作用相當有限,負麵影響又極為嚴重,對魂體狀態的我非常不友好,另外,閃電同樣可以‘淨化’亡者,拿著‘海神權杖’和‘海之言’的情況下,也沒必要再帶上‘光之祭司’的非凡特性了……”克萊恩腦海內一個又一個念頭閃過,排除掉了雜物堆裡剩餘的物品。
他戴著人皮手套的左掌,持握住“海神權杖”,右手輕輕一抬,就讓“海之言”手杖主動飛起,落入了掌心。
緊接著,做教皇打扮的克萊恩改變了魂體的容貌,讓五官都藏到了三重冠冕的陰影中。
他緩緩站了起來,深藍法衣隨風輕動,白骨權杖光彩奪目。
隻是一個邁步,“暴君”克萊恩就通過“召喚之門”,從燭火裡走出,來到了現實世界,置身還算寬敞的盥洗室內。
將“竊運者”符咒和“喪鐘”左輪容納入體內後,他開門回到客廳,操縱“贏家”恩佐過來,接手了“海之言”黑杖。
想了想,克萊恩又把“喪鐘”左輪抽出,遞給了“地獄上將”路德維爾。
做完這一切,他帶著兩個秘偶,依靠“旅行”這個非凡能力,直奔“魔術師”小姐的那個靈界坐標而去。
這一路較為順利,“暴君”氣息讓沿途奇形怪狀的靈界生物們不敢靠近,甚至不敢直視,沒用多久,克萊恩就抵達了目的地。
他眼前的場景與靈界其他地方沒本質區彆,濃鬱鮮明的各種色塊重疊,些許薄霧彌漫在部分地方,各個幽深處,一雙雙眼睛相繼移了開去。
教皇法衣附帶的披風輕微搖晃中,克萊恩略作分辨,就讓“贏家”恩佐和“地獄上將”路德維爾進入了一團看起來很稀薄很正常的霧氣。
霍然之間,他借助兩個秘偶獲得的視野一下開闊,映照出了一座隻有神話傳說裡才能出現的恢弘城市。
這城市與正常不同,沒有向高處發展,而是一圈又一圈往地底深坑的儘頭延伸,整體給人倒立的陵寢感。
它裡麵的建築有各種各樣的風格,但都一樣的奇異,它們有的是高聳的蒼白石柱,頂端打磨出了巨大的單體房屋,有的長長方方,房門開在屋頂,窗戶一扇沒有,有的建在地底,入口處立了一個墓碑,有的用白骨搭建,淩亂支離。
而距離地底深坑儘頭越近,建築物保存得越為完好,越是靠近上方,越多坍塌之處,充滿了時光帶來的衰亡和破敗感。
克萊恩讓兩個秘偶停下了腳步,站在城市的邊緣,俯視著一切,可卻看不清最底部的建築究竟是什麼樣子,那裡籠罩著深沉的黑暗,似乎已幾千年幾萬年沒有光線照入。
短暫的察看後,“贏家”恩佐主動低下腦袋,用古赫密斯語低啞誦念道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
“灰霧之上的神秘主宰;
“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
他話音剛落,身在卡爾德隆城外的克萊恩耳畔就響起了虛幻層疊的祈求聲,並分辨出這來自一位嗓音刻意沙啞的男子。
“是秘偶剛才的禱告……”克萊恩鬆了口氣,微不可見地無聲自語道,“這說明卡爾德隆城沒有屏蔽灰霧,至少外層區域沒有屏蔽灰霧,我可以進去了。”
他話是這麼說,卻一點也不急迫,轉而操縱起“地獄上將”路德維爾,讓他抬起左臂,張開了手掌。
虛幻的光芒霍然爆發,接著以一點為圓心,向內塌陷,形成了一扇對開的青銅大門。
這大門略顯模糊,極為虛幻,表麵布滿數不清的神秘花紋,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死寂和深沉感。
吱呀一聲,神秘的青銅大門向後挪動,裂開了一道縫隙。
通過這縫隙,克萊恩看見了一片最深最沉的黑暗。
黑暗裡,蒼白湧動,時而卷起,時而下落,就像一條奔流於無光夜晚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