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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日,淩晨。
所有的賓客都已經儘興離開,威圖家主樓前的草地上狼藉一片,侍者和侍女們正強打著精神,清理酒宴場地。
收起帳篷和桌椅,清點餐具和酒器,一筐一筐的空酒瓶被敞篷馬車運走,小山一樣的食物殘渣也被迅速清理。
一塊一塊被踏得一片狼藉,或者染上了油膩和食物湯水的草坪,被工人們用鏟子掀起,這些草皮也將被運走。從城外農莊連夜運來的新鮮草皮已經到了大門口,隻待鋪設上去,天亮時主樓門前又是一片鮮嫩耀目的整齊翠綠。
玩瘋了的薇瑪,早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精神不濟,被丟回了自己臥房。
威圖家主樓的大廳裡,各色禮物堆積如山,一群威圖家的老人輕手輕腳的,按照禮單清點著禮物,將禮物盒拆開後,分門彆類的,按照禮物的價值高低,或者送入家族寶庫珍藏,或者放在公共區域供人欣賞。
司耿斯抱著厚厚的賬本,認真的記錄昨夜送禮人的性命,禮物的名稱和大致特征,以及禮物的市場估價。
送禮的人是誰,和威圖家的關係親密還是疏遠,送的禮物價值大概是多少,是高還是低,是市麵上常見的普通物品,還是精心準備過的珍稀寶物。
從這些信息裡麵,可以整理出很多有用的情報,對此司耿斯頗為老道,記錄信息時更是謹慎認真。
威圖家主樓的三樓,黑森的大書房裡,黑森、莉雅、蒂法、喬聚在一起,四個人幾乎是同時喘了一口氣。
“啊,我的腰”莉雅張開雙臂,很沒形象的向後一仰,直接攤到了沙發上,她無力的哼哼著“雖然,昨天我的閨蜜們奉承得我很開心,但是,真是累壞了。謔謔謔蒂法,你看到的,你聽到的,你能感受到,她們的羨慕,還有嫉妒謔謔謔”
蒂法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猶如瀕於瘋狂邊緣的雪橇犬,惡狠狠的盯著喬。
十幾天前,喬打開力量海,第一次測試力量時,給了蒂法沉重一擊。
而昨天,蒂法簡直猶如被雷暴連續劈了一晚上,她整個人到現在都還有點迷糊眩暈。
喬的力量,居然
一雙手不斷摩挲著腰間掛著的小法槌,蒂法此刻很想敲碎點什麼。
莉雅還在很陶醉的哼哼“她們都想把她們的女兒塞給喬,可是沒這麼容易謔謔謔,沒這麼容易以前她們都看不起喬,在我麵前說過很多尖酸刻薄的話,我全都記在心裡,我全都記在心裡”
“嗬嗬,現在發現我的寶貝喬是一個真正的寶貝,現在她們想要湊上來占便宜謔謔謔,沒這麼容易,真沒這麼容易”
“蒂法,拿酒來,媽媽今天開心,想要多喝一杯”莉雅猛地坐直了身體,向著一肚皮鬱悶的蒂法招了招手。
蒂法唰的一下跳了起來,跑到占據了書房一麵牆的酒櫃前,選了一瓶年份最老、度數最高,來自盧西亞帝國的高度白酒生命之泉。
嗬嗬嗬,莉雅端著酒杯,小口小口的抿著酒,看著喬傻笑。
哼哼哼,蒂法端著酒杯,大口大口的喝著酒,狠狠盯著喬。
喬看著莉雅和蒂法,隻覺頭皮一陣陣發麻,他迅速的看向了坐在一旁吞雲吐霧的黑森“親愛的黑森老爺,你不是說,我的成年禮後,你會給我一個小禮物麼”
“當然,一個小禮物。”
黑森哼哼了一聲,猶如一頭慵懶的老熊,搖擺著壯碩的身軀,慢吞吞的站起身來。
他走到書房的一排書架前,用力的抽出了書架上相隔比較遠的幾本毫無關聯的書本,然後用力一推。伴隨著刺耳的嘎嘎嘎機括聲,厚重的,用金屬鑄成的、外麵漆成木紋的書架就緩緩滑開。
喬雙手捂住了耳朵,無奈的看著那緩緩滑開的書架。
黑森看似粗枝大葉,實則極其謹慎小心,威圖家自家主宅裡,他設計的機關都會發出這種刺耳的、足以傳出老遠的聲響。
防盜措施一流,隻是每次開啟實在太刺耳了一些。
書架後麵是老大一個房間,四壁都是厚重的金屬板,上麵打著碩大的鉚釘。一麵麵厚重的山盾牌保險櫃的櫃門鑲嵌在牆壁上,暗沉沉的給人一種踏實感。
黑森站在一個最小的櫃門前,撥動轉盤,輸入了三十二位密碼,然後用力扳動櫃門上的把守。小小的櫃門裡傳出了沉悶的機括摩擦聲,機括聲響了足足半分鐘時間,黑森這才拉開了櫃門。
咚。
一瓶拳頭大小的藥劑被黑森輕輕的放在了喬的麵前。
精致的藥劑瓶用天然藍水晶雕成,半指厚的瓶子裡,是黑色的,純淨、澄澈、靜謐猶如黑夜的藥劑。
喬小心的拿起藥劑,對著屋頂水晶大吊燈看了看。
在那黑色的藥劑中,清晰可見一隻生得無比優美、動作優雅的奇妙生靈在飛舞。
一隻小小的飛蟲,舞動的時候,居然能讓人感到一種深邃的優美和優雅,讓人心境莫名的寧和、安靜下來。
甚至,看著藥劑中那奇妙生靈的舞動,喬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生命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