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渾身白花花的皮肉劇烈的波動了幾下,六十毫口徑的開花彈,爆炸殺傷絕對比不上一節火車車廂當頭砸下的破壞力。
喬掌心的皮肉顫了顫,白嫩的皮肉被染上了一層黑色的硝煙……僅此而已。
但是他身上的衣衫全部崩毀,衣服和大褲頭被炸得粉碎,隻有幾片殘破的布片堅強而頑固的黏在他身上,這些布片還在猛烈燃燒,幾秒鐘後就被燒得乾乾淨淨。
喬的頭發、眉毛也都被爆炸的火焰燒得一片狼藉……
讓人惱火的是,喬側麵對著炮彈爆炸的方向,他僅僅是被燒掉了右半邊腦袋上的頭發,而他左半邊的頭發卻大致保存完好。
光溜溜的右側頭皮,毛發旺盛的左側頭皮。
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怪異的發型,再低頭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體,不由得氣急敗壞的咆哮起來“這沒道理……在圖倫港,朗基努斯和那些教會騎士,為什麼他們身上的袍子,不會被火焰燒掉?”
在金錨俱樂部門口,喬清楚記得,同樣是渾身纏繞著火焰的戰鬥,兩位帝國軍少將的製服被燒得乾乾淨淨,而朗基努斯身上的製服卻絲毫無損。
甚至就是朗基努斯手下那些聖裁院的教會騎士,他們當中很多人也都施展了火焰的力量。
但是他們的神袍,在火焰中毫發無傷!
蘭木槿站在喬的側後方,左手夾著喬的外套,右手五指之間寒光閃爍,不動聲色的捏著一把淬毒的牛毛細針。
聽到喬的抱怨咆哮,蘭木槿低沉的說道“教會的神袍,采用珍稀的超凡材料製成,更有神術加持,有極強的抗性……但是這種神袍成本高昂,除了教會,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舍得裝備。”
“哈!”喬用力拍了一下袒露的大肚皮,翻著白眼怪聲怪氣的說道“難怪剛剛奧托中將也是光著身體到處亂跑……也就是說,以後我們要習慣這樣嘍?”
蘭木槿乾笑了一聲“習慣了就好……不過,如果您舍得花費大價錢,也可以從教會特彆定製一些服飾……不過,價格非常的昂貴,非常非常的昂貴!”
喬的臉哆嗦了一下,他猶豫道“那,我再想想。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不是麼?”
專列上的帝國軍少將已經和襲擊者劇烈交手。
低沉的狼嘯聲綿綿起伏,帝國軍少將們在人數上落了下風,但是他們相互之間的配合默契無比,他們隱隱在壓著敵人打。
襲擊者中,無論是那些身體蒙著黃色光芒的魁梧大漢,還是那些飛撲而來的冰雪狼人,他們一個個悍勇無比,可是他們幾乎沒有任何配合可言,完全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專列中,除了三十名掛少將軍銜的超凡五階大沼澤陰影狼,更有整整兩百名掛上校、中校軍銜的超凡四階沼澤劍齒狼軍官。
列車傾覆,如今出擊的五階戰力隻有二十三人,四階戰力則是有一百七十餘人。
狼嘯聲此起彼伏,一道道鐵灰色的身影成群,真個猶如沼澤地裡獵食的狼群,配合著二十三名帝國軍少將,將來襲的將近四十名五階敵人困在了正中。
這些帝國軍軍官並不求一錘定音重創敵人,他們隻是牽扯敵人的注意力,不斷的騷擾敵人,不斷的分散他們的精力,偶爾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傷,讓他們流點血……
就是這樣的騷擾遊擊,讓來襲的五階強者不勝其煩。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在喬身側不遠處,一尊通體黃光閃爍的彪形大漢一拳將一名帝國軍上校打得口吐鮮血倒飛數十尺,但是他的腦袋卻被一名帝國軍少將一刀斬落。
一擊得手的帝國軍少將被兩名同階敵人圍攻,身上被連劈三斧兩錘,大口吐血向後飛退,而重擊他的兩名五階敵人則是被一劍穿心、一刀封喉。
喬站在車廂頂部,嘶聲大吼“乾掉他們,哈,乾掉他們!”
就在喬腳下的車廂裡,一間間小小的囚禁車廂大門緊閉,幾個受傷的監察官渾身是血的躺在車廂裡動彈不得。
駐守這節車廂的帝國軍官已經全部出擊,小小的囚禁車廂裡不斷傳來低沉的敲擊聲和謾罵聲,那是被囚禁的紈絝子們在歇斯底裡的尖叫謾罵。
一抹寒氣掠過車廂,在每一間囚禁車廂門外都略微停了停,然後迅速遠離。
車廂裡的紈絝子們的謾罵聲消失了,敲擊聲也徹底消失了,除了幾個受傷監察官的呻吟聲,車廂裡再無半點彆的聲音傳來。
站在車廂頂部的喬猛地低頭,駭然看著在‘緋紅’視野中猶如燒紅烙鐵一樣變得猩紅一片的車廂。
死亡,死亡,死亡……
死亡以及由此帶來的恐懼,化為猩紅色猶如實質的煞氣翻滾而出,不斷注入喬的身體。
車廂裡的紈絝子們,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