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要和艾爾組織作對麼?”執劍人哆哆嗦嗦的低聲嘶吼。
以他的身份,無論是在艾爾組織內的,還是在世俗界的身份,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失態過。他自詡,在德倫帝國軍隊中藏身這麼多年,他同樣已經淬煉出了鋼鐵一般的骨氣和膽氣。
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當他真正的麵對死亡,麵對不可反抗的恐怖,他依舊和凡人一樣……卑微而膽怯。
“你……能……代表……艾爾?”扭曲的身影懸浮在執劍人麵前,‘嗤嗤’的冷笑著。
執劍人狼狽的向後退了一步,他目光閃爍的看著扭曲的身影,低沉的說道“難道,不是麼?我,還有我的……我的……”
“你的……狐朋……狗友……”扭曲的身影‘咯咯’笑著,慢悠悠的伸出了右手。
他掏出了一枚精巧的徽章,向執劍人晃了晃“艾爾……似乎……我……也是。”
“艾爾……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執劍人的瞳孔驟然收縮,縮小到了針尖般大小。
那枚徽章。
那枚徽章!
“二十九級……大主教。”執劍人絕望的看著扭曲的身影“哈……大主教……大主教……明悟本心,透徹真理,不受迷惑,永不動搖的……大主教。”
“崇高如您……為何,要對我們這些下位者……”
執劍人沒有得到回應。
扭曲的身影輕飄飄的向前一撲,徑直穿透了他的身體,徹底收割了他的生命。
“艾爾……我……不稀罕……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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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劍人的身體順著陡峭的塔樓屋頂,‘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黑白二色的世界蠕動著,悄然消失,緩緩的和四周正常的世界融為一體。
身穿一裘長袍,頭上戴著一頂氈帽,雙手揣在袖子裡的大主教靜靜的站在塔樓頂部,眺望著遠處霧氣緩緩散去的街道。
他靜靜的站在塔樓頂部,靜靜的眺望著。
小教堂內,兩名值夜的年老教士聽到了屍體墜落地麵的響動,他們打開房門,小心翼翼的朝著院子裡望了一眼,然後他們大聲的叫嚷了起來。
很快,整個小教堂就變得燈火通明,十幾名老小教士拎著馬燈、火把,哆哆嗦嗦的圍住了兩具渾身慘白一片,皮膚白得肌膚透明的怪異屍體。
大主教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塔樓上。
有教士抬頭,他就這麼站在塔樓上,但是這些教士就好像瞎眼了一樣,硬是沒能‘看到’他的身影。
尖銳的警哨聲遠遠的傳來。
這一片街區的巡邏警察帶著一小隊士兵,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小教堂這裡。
而兩裡外的街道,則是被大隊大隊的士兵圍了個水泄不通。
幾條姍姍來遲的戰爭飛艇懸浮在離地千尺的空中,巨型煤氣燈灑下巨大的光柱,將整整一條街道照得亮如白晝。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依舊能聽到瑪格麗特三世尖銳的冷笑聲以及憤怒的咆哮聲。
大主教的眸子裡閃爍著淡淡的幽光,他佝僂著腰身,靜靜的看著遠處。
過了許久,許久,他突然歎了一口氣“這……天子腳下,就是……是非多嗬!”
抬起頭,目光幽森的看了看天空的濃雲,大主教輕聲道“今天……良辰吉日……益……殯葬。”
一縷縷黑色的火焰從大主教的腳底噴出,很快黑色的火焰就裹住了他全身。
他的身體,就好像烈焰焚燒中的紙人,一點點的化為細細的灰燼,被呼嘯而來的寒風一卷,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架四輪馬車,在十幾名精悍騎士的簇擁下,趁著夜色,趁著海德拉堡的絕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喬在大街上遇襲的事件上,悄然離開了海德拉宮,順著海德拉大街一路向北。
四輪馬車順著一條小道,翻閱了血木棉丘,一路疾馳,徑直奔向了北方。
天色快亮的時候,馬車已經遠離海德拉堡將近一百裡。
黑白二色的世界冉冉浮現,將馬車連同十幾名騎士包裹了進去。
幾個呼吸後,黑白世界消失,騎士、戰馬、連同馬車裡的冰海王國公主伊麗莎白,以及兩名貼身侍女,全都無聲無息的僵斃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