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想自力更生!
喳先生夫婦倆都沒有來過江州,對這樣一座號稱夜景類似hk的山城很好奇。
他臉上沒有那種上了年紀的老氣橫秋,充滿了新鮮感。
特意吩咐趙德柱先帶著他去看看現代化最繁華的商業區,也要去看看最充滿市井氣煙火氣,最真實的昏暗小巷。
瀾叔來過,他曾經到這邊來拍過美食節目,更關心江州除了火鍋之外,現在還有什麼新鮮的菜肴。
托趙德柱兩口子最近經常在外麵開夥的福,趙德柱決定晚上在外麵找家飯館吃魚。
但前麵還是先看看這座城市。
首先當然就是驅車前往市中心的步行街,熱鬨繁華的程度不亞於曾經的hk。
然後就沿著十九梯那雜亂無章的百年老階梯,慢慢走到楊公館。
沈佳凝帶的路,她跟李媛媛休假的時候來過好幾回了。主要是媛媛舍不得這街巷中幾家很特彆的吃食。
趙德柱也有點吃驚的一路走下去,卻看見路邊有露天的剃頭挑子、彈棉花作坊、畫炭精像的、縫補衣服的、光著脊梁挑擔子的挑夫,各種各樣和現代化、互聯網不相乾的傳統景象。
甚至連路邊的雜貨鋪子,賣的東西跟十年、二十年甚至十年前都沒有區彆。
哪怕這裡跟最繁華的市中心隻有幾百米,可歲月的台風,似乎從來都沒有吹進這些地方。
這裡的人過著似乎每一天都完全一樣的生活。
時代的變遷,在這裡每天可能隻有萬分之一的改動,哪怕十年二十年以後,也僅僅是讓他們大不了多個手機之類的邊角變化,整體生活卻不會改變。
四五位安保散開在前後,沈佳凝扶著喳先生的太太,趙德柱要扶瀾叔被嫌棄了。
趙德柱看得很認真,不說話。
上一世的他從來不會這樣觀察人生百態。
現在他會了。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擁有摧毀或者改變這一切的能力。
就像他買下搬遷楊公館,還有下麵那棟四層樓的勞務培訓中心,稍有不慎就會對社會底層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
倒不是他有什麼慈悲心腸。
而是他窮困潦倒過,走投無路過,這輩子有強烈的同理心。
哪怕拿著錢都沒法改變命運的他,更明白這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過翻身的機會。
喳先生就興致盎然的一路詢問,甚至還坐在剃頭挑子邊修了個麵!
瀾叔則順勢在旁邊買了碗涼麵,對人家這兩塊錢的美食,卻帶了二十多種配料的紛繁複雜讚不絕口。
繁華的地方看了可能十五分鐘。
這片破舊紛亂的街區,喳先生卻逛了兩個小時,還在十九梯一處舊貨攤位上,買了幾樣陳舊不堪的老物件,青銅發簪、民國委任狀之類的東西。
趙德柱覺得都應該是假的吧。
喳先生卻說來都來了,照顧下生意是當然。
最後來到楊公館,幾輛車已經繞過來停在院子裡,趙德柱剛隨口介紹“據說是民國前一位大商人還是大人物修的,後來裡麵住了三十多戶八十多人,我們就把這些居民搬遷到新小區,然後買下這裡做修繕成民宿酒店,春節前後還拍了部電視劇……”
沒想到這兩位老先生居然喜不自禁“那就住在這裡了!你那什麼活動,無非也就是要我們去露個臉,約好時間司機給我們送過去,留一部車給我們就ok啦,你去忙吧,你去忙吧……”
喳太太都覺得不好意思了“他倆就最喜歡這種舊街區街道,去焦盆、右岸都這樣。”
瀾叔則發現十九梯之外的街道更破更亂,恨不得一頭紮進去找尋美食。
趙德柱就隻好把沈佳凝留下,還留了倆安保和司機一起照料貴賓。
卻沒想到沈佳凝這實心眼,轉頭就帶著人去了兩三百米外的勞務培訓中心。
她就巴不得告訴天底下的人,這都是柱子做的好事。
趙德柱內心還真不太在乎喳先生怎麼樣。
無非是請來有個由頭。
這樣大家聚起來顯得有些武林江湖氣。
哪想得到,這一刀把刀板子都排人家臉上了。
自己趕回高爾夫酒店,每家企業配一輛商務車,然後就是幾十輛天湖租車隨便租用。
結果在這個七號的晚上,原定近二十家目前國內有頭有麵的互聯網企業,哪怕半數的老大沒到,基本全都到齊。